第8部分 (第2/5页)

凝视着那毫无防备的睡颜,不由得伸出意欲碰触的手仍是收回了;褪去青涩的脸庞露出似放下一切悬念后,显得十分安心的笑容。

还是不要扰了先生清梦……

虽然不明白先生怎会在此,但离开前能见上一面,他已然心满意足。

——极东之行,是他所选择的道路。

他走了……

清澶拈起一丝落在自己衣衫上的长发,异于自己的银白,漆黑是属于少年的颜色。

空气中隐隐还有离去未远的气息浮动,剎那间让他有追上去的冲动,但也不过念起即灭。

他能理解为何伏藜不声不响的离去,若是两人面对面谈上了话,他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保持袖手旁观,让他走自己的路。

天雷并不是最令人畏惧的,真正难以摆脱的是心里的魔障,自己当初也是侥幸脱出,稍有行差踏错,都足以让自己堕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越想起过往经历,清澶越是担忧,终是画开手势施展远见术法,聚集的白芒化为栩栩如生的小鸟展翅高飞,只要心念一动,即可观看远方事物。

他闭上双眼注意着脑海中传来的影像,直到幻化的白鸟已跟上心中悬念之人的身影,才缓缓舒了口气,静静地思索着这百年来的骤变。

他明白这接踵而来的变故,已让他的心再难保持过往的悠然……

临溪前来时,见到清澶正于树下盘坐,一如既往地打了招呼;好友所尊敬的这位先生在好友闭关期间,时常来到湖边探视,偶尔遇上他也会上前寒暄几句,比以前较为熟稔,也感觉出清澶与伏藜之间交情匪浅。

清澶睁眼望去,习惯性微笑了下,顺口道:“来看伏藜吗?他已经往灵山去了。”

“喔……往灵山去了……”

临溪听一听还没往心里去,转眼看到湖面冰融,才反应过来惊叫出声:“什么什么什么!往灵山去了?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

啊啊啊,他怎么可以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初隐发起脾气,自己根本挡都挡不住啊!

临溪的神情眨眼之间千变万化,先是听闻好友已离开的惊愕,再来是不知如何面对族长大发雷霆的惊恐,最后是饱受打击般沮丧万分,整个人像是被抽掉生气的可怜样。

一边的清澶看得啼笑皆非,随口安慰道:“人都已经离开,再想也无济于事。”事实上这段日子相处,他也听了临溪不少苦水。

“你要告知族长伏藜离开的消息吗?”他试探地问。

“怎么可能!”临溪早已向伏藜表明过自己支持的立场,虽然他不打声招呼就走实在很没意思,但伏藜毕竟是他的好友。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瞒着,不过我看也瞒不了多久。族长表面上漠不关心,私底下搞不好跑得比我还勤……”临溪来回踱步,显然是心中毫无头绪。

“他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来了。”清澶突然道。他前几日发现冰封有消融的迹象,于是守在湖边不曾稍离,而这期间他并未遇见少年的兄长。

临溪面露诧异之色,随即疑惑的喃喃自语:“这么说起来,族长确实有一段时日未出镜水流泉……咦,最近好像也没看到葵水?他平时时常出来走动的,怎么最近也不见他人?真是奇怪……”

清澶沉默不语,屈指暗数,心下了然,却无心说明。

无常一到,再深的情感终究要归为尘土。

他虽然明白这道理,仍有一丝惆怅萦绕在心,为那曾经共度的千年光阴。

临溪见他起身要离开,连忙问道:“先生你要回天坛了吗?”平时他入夜才回去,今天比较早……也对,等待的人都离开了,他又何必继续留在这里枯等?

没想清澶并非要回去,反而开口相邀:“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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