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1/5页)
从这当中您还看不出什么道理来吗?如果我对您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我能这么做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恰恰相反,我就该首先消除您的疑心,根本不让您看出,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这样,把您的思想吸引到相反的方向,让您作出相反的判断,然后突然,好似用斧背猛击您的天灵盖(用您的说法),让您惊慌失措,问您:‘先生,请问昨天晚上十点钟,差不多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您在被害的老太婆屋里干什么了?您为什么拉门铃?为什么要问那摊血?为什么把管院子的人搞得莫名其妙,叫他们把您送到警察分局,送到中尉局长那里去?’如果我对您哪怕有丝毫怀疑,我应该这么做才是。那么就该照一切手续办事,录取您的口供,进行搜查,而且,大概还应该逮捕您……既然我不这样做,这就是说,我并不怀疑您!我再说一遍,您失去了正确看法,什么也看不出来!”
拉斯科利尼科夫全身颤抖了一下,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不仅看到了,而且看得太清楚了。
“您一直是在说谎!”他高声叫喊,“我不知道您的目的,不过您一直是在说谎……刚才您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决不会弄错……您说谎!”
“我说谎?”波尔菲里接住话茬说,看来有些急躁,但脸上仍然保持着最快乐和嘲讽的神情,似乎拉斯科利尼科夫对他有什么看法,他毫不介意。“我说谎?……嗯,刚才我是怎么对待您的(我,一个侦查员),我自己向您暗示,向您提供各种进行辩护的手段,给您找出心理学上的根据,说:‘这是病,神智不清,受到了侮辱!忧郁症;还有分局局长’等等,是不是呢?啊?嗯——嘿——嘿!不过——顺带说一声,——所有这些心理上的辩护方法、借口和狡辩都是极端站不住脚的,而且祸福难测,您说:‘有病,神智不清,作梦,幻觉,不记得’吗,这些话都不错,可是,老兄,为什么在有病和神智不清的时候,恰巧会作这样的梦,产生这样的幻觉,而不是什么别的呢?不是可以作别的梦,产生别的幻觉吗?是不是这样呢?嘿——嘿——嘿——嘿!”
拉斯科利尼科夫高傲而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总之,”他坚决地高声说,一边站起身来,同时把波尔菲里稍微推开一些,“总之,我想知道:您是不是认为我完全不受怀疑,是,还是不是?请您说说吧,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请您肯定地、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快点儿,马上就说!”
“跟您打交道可真难啊!唉,真难跟您打交道,”波尔菲里高声叫道,脸上带着快乐而又狡猾的神情,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感到惊惶失措。“既然还没开始找您的麻烦,您为什么要知道,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呢!要知道,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给我,给我火!而且您为什么要这样不安呢?您为什么硬要自己送上门来,这是出于什么原因?啊?嘿——嘿——
嘿!”
“我对您再说一遍,”拉斯科利尼科夫狂怒地高声叫喊,“我再不能继续忍受下去了……”
“忍受什么?不知道真相吗?”波尔菲里打断了他。
“请别讥讽我!我不要!……我对您说,我不要!……我不能,也不要!……您听见吗!听见吗!”他高声大喊,又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
“嗳,轻点儿,轻点儿!别人会听到的!我郑重地警告您:您要多加保重。我不是开玩笑!”波尔菲里低声说,不过这一次他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女性的和善与惊恐的神情了;恰恰相反,现在他简直就是在严厉地下命令,皱起眉头,仿佛一下子不再保守秘密,不再含糊其词了。不过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不知所措的拉斯科利尼科夫突然真的气得发狂了;可是奇怪:他又服从了叫他说得轻一点儿的命令,虽说他怒不可遏,正在气头上。
“我决不让人折磨我,”他突然又像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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