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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六字真言帶走
在長旅中心念口誦
一遍又一遍 空空的聲音
如同空空蕩蕩的草原
路上出現了修路工人,這條一到洪水季節就無法行走的路線,終於開始在江河上架橋了。路修了兩年,架成的橋卻只有一座。
在一條大河邊,河水逞威般流得滿灘都是,喧騰的聲音里,既有淺灘的嘩嘩,又有深水的嗷嗷。對岸一台東風車陷在河裡,還有一台停在岸上,不敢過來。
我們來到河邊,扎西,索多沿河灘走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個有把握的地方。光c、光b去修橋工地交涉,這座橋似乎已合攏,也許僥倖能夠過車。等了兩個光頭足足四十分鐘,結果是橋還不能走車。有人說出二十元錢給我們帶路,扎西一聽連連搖頭,他信不過這些人。他說,到時他把你帶到一個陷車的地方,再等著向你要錢拉車。
要過河,只有自己下水探路。光b、光c主動應戰,脫下鞋子和長褲,就往水中走。扎西在岸上指揮。
涉過兩條淺河,他們趟到了下游的主河道,那裡較為寬闊,水應該淺一些。兩個人一步一步向急流中探腳,摸索著前進。水淹到了大腿,光b、光c趕緊摟住上衣,濺起的水花把底褲全掃濕了。光b一個趔趄,差一點撲進河中。光c扶住了他,兩個人手牽手, 互相交錯往前走。光b戰戰兢兢,好不緊張。過了河心的急流,水又淺了,他們快速上到了對岸。
見他們順利過去,扎西壯了膽,叫我們上車,按探出的路線開始過河。
民工都過來圍觀。這一次似乎有點凶多吉少,豐田車像一條船,趟過了一條又一條河汊,最後在幾乎就要熄火的一剎那挺了過來,衝過了主河道,開上了對岸的沙灘。
帕羊河畔的不眠之夜
儘管我們一路成功地渡過了眾多的河流,但這條深深的帕羊河還是讓我們功虧一簣。這是最後一條大河。過河前,我和光b、光c一齊下水探路。水深己到腰部,冰冷的雪水凍得骨頭都失去了知覺。我探到走車的地方有個坑,底下石頭不多,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我們上到對岸後,見扎西發動汽車仍往那個地方開,我急得大喊大叫,他一點都聽不到。我們眼睜睜看著他把車開下了陡岸,頃刻,水就淹沒了輪子,淹掉了前燈,直淹到頂蓋,車身像船那樣飄了幾飄就沉了下去,無聲無息了。
我們火速衝下水,直撲落水的車。車裡裝的棉被,食物、攝影包都是不能打濕的。水往車內嘩嘩灌著,我們一趟一趟往岸上搶運。田斌,周小兵嚇得臉色慘白。周小兵幾乎要哭了。她們最後才被我們背上了岸。車裡很快就灌滿了水,扎西像個落湯雞,沮喪地泡到河裡,低著頭,一步一步趟上岸來。
情況因此而急轉直下,我們立刻直面險境,一是晚上水漲,車可能被沖走;二是荒原上,這點食物維持不了兩天;三是索多的車油也不多了,能否走出這片草原,再一次獲救,大家心裡都沒底。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只有河水湍急的奔涌,留下一路沉沉的水流聲。
換上乾的衣服,天色漸漸昏暗。
唯一的辦法是去前面經過的工地找車來拖。然而,我們離開那個工地已經太遠了,天又黑了,油料也不知道夠不夠。顧不得那麼多了,在這種情況下,即使走路,耗盡最後一體力,我們也得去試一試了。
扎西,索多,光b和光c都上了車,路上多幾個伴,以防意外。這一路全是荒野,沒見過一戶牧民,黑暗使美麗的草原變得恐怖起來了。
我抬頭看到那些浮動在天邊的烏雲,那不時刮來的一陣陣陰風,它們似乎早就隱藏了玄秘的陰謀,一旦我們陷入困境,它就顯露出了兇惡的一面,不再溫情,浪漫與含蓄。這片無人地帶,我們對它一無所知,不知還隱匿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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