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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車才停下來。
估計狼群被我們甩掉了。停下車熄了燈,我們就坐在車內等待著漫漫長夜過去。
雖是八月,藏北的草原卻是那樣寒冷,我穿著厚厚的羽絨衣仍抵擋不住,每人拿了一條棉被蓋在身上。
高原之夜,月光閃著藍瑩瑩的光,不嫁常見的那種銀輝。天空愈加深邃,敻遠,藍黑的天體中,雲像白色的蒲公英又大又近又清晰,又似散開的魚翅,漂浮在深海里。滿大星斗是這樣明亮,像一朵朵綻放的煙花,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它們閃爍著,有著雪花一樣的毛茸茸的光,流星不斷划過,放出一道道冷光,拖著長長的又粗又明亮的尾巴,像一把冷劍刺穿夜空。我感到自己已置身子茫茫宇宙之中了。
草原,被一輪滿月照得明晃晃的,遠處的湖像天空落下來的雲。我毫無睡意,就這樣看天空,聽一聽寂靜草原上那空洞的沒有半點聲息的時空,那是連聲音也荒蕪的草地。直到天亮時分,我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
草原上出現的兩個黑點
太陽出來後,我第一個醒來,把扎西叫起來。沒有水,乾燥的空氣把皮膚上的水分都吸於了,嘴唇起了一層白皮。咽了兩塊蘇打餅乾,就幹得吞不下了,扎西抽完一支煙,決定開車回頭去找他們。
扎西是個有心人,一路上他不斷丟些罐頭瓶和煙盒,用兩個小時,我們就開回了原來的地方。再繼續前行,他走起了之字路,遇到有車轍的地方就順路追過去。
我拿著前蘇聯產的軍用望遠鏡,四處搜尋,直到太陽升上了中天,死寂一般的草原上,什麼動靜也沒有。天空中的雲團像神靈們放牧的羊群,浮在黑藍的天幕,隨著草地上的陰影慢慢飄過頭頂,潔白如同積雪。我們誰都不說話,我幻想端坐雲團的情景,一些從前淡忘了的事情,又在腦際縈劻。我竟感慨連連。這次輕率的決定更是令我心生悔意,一切都已無可我幾乎絕望了。
扎西的耐心真的驚人,幾個小時草原上橫衝直闖,他仍不肯罷休,仿佛要與這塊草原糾纏到底,我拿望遠鏡的手都酸痛,麻木了。我在無意中掃過一眼,瞥見了兩個小黑點,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放瞭望遠鏡後,才意識到剛才好像看見了一點什麼,那兩個微不足道小如螞蟻的黑點又引得我再次舉起瞭望遠鏡,再看一遍我才放心。依然是若有若尤的兩個黑點。我沒有輕易放過,把望遠鏡遞給田斌,叫她看一看,她看了半天,輕輕說了一句:&ldo;是石頭吧,要不就是狼。&rdo;
&ldo;狼不會白天出來的,&rdo;扎西說,&ldo;去看看。&rdo;
我們斜插過去,直奔黑點,想探個究竟。黑點真是微乎其微,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黑點在慢慢變大,當我從望遠鏡看清是兩個人時,心跳驟然加快,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小兵和田斌都搶過望遠鏡來看,激動得臉色都變了。
近了,近了,兩個人在向我們揮手,其中一個手裡還揮動著一件衣服,那是光c的褐色背心。望遠鏡里,我看清了他們閃閃發亮的光頭。車內人人歡呼雀躍。
他們是光b和光c。今天一早他倆出來尋找車和水。昨天,索多的車果然跑偏了,意識到走錯路後,車往回開了一段,就沒有油了。在草地上呆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光b和光c就出來尋找我們,並希望找到一點水,他們以太陽為參照,沿直線行走,已經走了整整六個小時,既見不到我們的蹤跡,也沒有尋到一點水,兩個人已經累得精疲力竭,絕望地坐在草地上,正不知怎麼辦才好。他們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嘴唇乾得裂開了一道道口子,臉色蠟黃,沒有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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