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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切計劃都弄得十分周詳,還給我借了一個有一米多高的旅行袋。我把衣服、雨披、藥品、洗漱用具等統統往裡一塞,往身上一背,哈!背囊高出了我半個頭。從我的住處走下樓梯,柔軟的膠鞋踏在一級級台階上,遠走天涯的感覺就像空氣一樣包圍了我。走在我身邊的女兒和妻子,仿佛離我遙遠了。從這一刻開始,我的心就已屬於高原了。
火車上一次有趣的觀察
去西藏是乘飛機還是坐火車,在去的方式上,我選擇了後者。我要親眼看著腳下的土地是怎樣由江南的河渠縱橫、綠草葳蕤,一變而成為中原的千里沃野、西部的黃土高坡,再到青海的荒涼戈壁,天地一步步由平原走向高原,一步步升向天空,其過程與目的地同樣重要。
我可以整日整夜坐在車窗邊,看風景的流動,看窗外的山川一點一滴的變化,看忽閃而過的村莊和無緣相識的人群,怎樣構就了大地上真實的生活圖畫。它是我所生活的世紀畫面。平日,我只是這個圖畫中的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局部,像一座山中的一顆石子,在某一道山樑的某一條山溝里,迎迓日出和送別日落,雖然也沐浴時間,卻是微不足道。
若把歷史稱為&ldo;縱&rdo;,把現實世界當做&ldo;橫&rdo;,縱橫世界,縱已不可追,只能讀讀史書、尋覓點遺蹟,作適當彌補;而作為橫向的掃描‐‐對同時代人的生存狀態的觀照,卻還是有機會的。
火車一開,我就打定主意:觀察和發現南北方民居和農作物變化的過和以及它們的分界線,展望亞洲腹地的地貌變化。我雖然不能了解人們的生活習俗與觀念,但卻可以走馬觀花瀏覽其生話環境,它們是交錯的、漸變的,還是真有那麼一條截然分開的線?這是我對付寂寞旅途的好辦法。
火車駛出廣州站,經過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奔馳,穿過了我熟悉的廣東、湖南。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一覺醒來,窗外仍是江南景色,稻田處處,水渠密布,一個叫李新店的小站從窗外閃過。估計大概是河南駐馬店的某一個鎮。
小鎮布局為東西向,與南北向的鐵路垂直相交。小鎮南面是稻田,過了一條小街,相隔一二百米遠,北面種的就是玉米、花生等旱作物了。其地勢比南面高,不見了那麼多反射天光的水面池塘,水稻與小麥在這裡進行了交接,水稻文化與小麥文化,也就是吃米飯的南方人與吃饅頭的北方人在此分開。也許,楚文化與中原文化,南方的八面玲嚨與北方的憨厚耿直,其分水嶺也莫不與這幾百米相關,這裡可以用涇渭分明來比照了,不知鄂方言與豫方言、豫劇與楚劇,是否也在這裡擺開了戰場,長期地進行拉鋸戰呢?
火車一閃而過,放眼是無際的大平原,玉米的綠鋪到了天涯海角。
火車繼續哐隆哐隆往前奔馳。沒多久,房子挑檐消失了,北面窗子不再是一扇窗戶,它小得如同一個洞口,有的連洞也沒有了,民居在這裡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也可以被視作南北方的分野,也許床與炕也在這裡交錯了。這裡,還有江南的霉雨季節嗎?還有桃花汛嗎?有清明時節雨紛紛嗎?這是乾燥的中原大地,即使在春天,土地也不會是濕漉漉一片,落一場雨,水迅疾被土壤吸於,留不下一窪一窪的水泊。就連風也少了一份濕潤,多了一份乾爽,冬天,凜冽的北風,在這遼闊的平原大地上瘋狂地肆虐著。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給大地披上一層銀裝。靜悄悄的雪原,只有幾縷升起的炊煙,飄揚在視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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