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第1/3页)
光a坐在我身邊,一連吃了三大塊還不解饞,一個勁地說:&ldo;好吃,好吃。&rdo;
不一會,桌上兩籃盛得滿滿的羊肉,吃得一塊也不剩了。
吃得太飽了,這一頓不好消化。無處可去,我們來到了雅魯藏布江邊。
江水不囂張,但那沉穩的奔流偶爾激起的水花聲,讓人感受到大江的渾厚和博大,沉沉地涌動,大地也在這流動中凸顯了它的蒼蒼茫茫,有如大勇若怯,大智若愚,雅魯藏布江不動聲色里,已把滔滔逝水送到了遙遠的大海。
臨江總令人思緒綿綿,令智者感懷人生,唐時一曲《春江花月夜》發盡千古感嘆。站在黑暗中的大江邊,我還有何感慨?千古一絕,要說的似都說盡了。
光c提議大家再開一個晚會。 這一次要輪著唱了,當任務來完成、時過境遷,人是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的。那夜草原的心境不再,今夜的歌舞也只得草草收場。
第二天一早,我和班長再去縣城,段長十分通融,看過我的記者證後,他說:&ldo;既然你們情況特殊,那就作特殊處理吧。&rdo;
擺渡開始了,一根巨大的鋼索橫貫江面。汽車開上浮船後,班長和他的妻子把兩根掛在鋼索上的纜繩,一根放長,一根縮短,浮船與鋼索形成了一個斜角,激流一衝,船就開始沿著鋼索滑向江心。這真是一個奇妙的發明,利用水力就把船推過江去了。我們大開了一回眼界。
藏族人以聰明的發現再一次證明了自己的智慧。
邊陲小鎮的風姿
穿越高原,我們始終在世界屋脊這片大地上行走。半個多月里,總是遠處為雪山,腳下是草原,兩邊是山脈,不同的是地質和地貌的改變。我們就像在一個旋轉舞台上,沒有台階走下來。漫長的時光,單調的路途,有時也不免讓人生出厭倦,生出鄉愁,尤其當旅途上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總要自覺不自覺地抬頭仰望蒼穹,思念親人,想念朋友,重溫往事,盼能早日走出這片土地,盼能快一些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中去。這願望在莽莽荒原之上,顯得這麼無力、空洞和無助,連憂傷都是徒勞。
在瀰漫著羊膻味牛糞味的高原,天天盼望見到人群,偶爾相見,總是一兩個穿著藏袍的藏民,我們只能點頭微笑,沒有一句可以交流的語言,藏民們遠遠地見車來了,飛奔到路邊,也許,他們的心情也與我有著某些相似,孤獨是相通的;但我們卻只能揮揮手,就絕塵而去。孤獨和寂寞就像雨季里被雨水衝擊的山谷,越沖越深;像陰天的烏雲,越聚越濃。
這一天,聶拉木出現了。這是扎西好意推薦的。我們從薩噶向它斜插過去,橫渡雅魯藏布江,繞過佩枯湖,爬過被洪水沖得亂石滿灘的峽谷,終於到了這個神奇的縣城。
聶拉木坐落在喜馬拉雅山脊上,它是這個巨大無比的高原劃出的邊緣。才過一個山口,就感覺風景大變。河谷里的水綠了,迎面吹未的是潮濕的風,下面的山頭座座雲纏霧繞,岩石間生長了青青蔥蔥的草。縣城的房屋也不再是一色的藏式碉樓(它總是由石料或黃泥石於壘得四四方方,門窗外側塗了一個黑色的框,門楣挑檐斗拱上,供著一個牛頭,平屋頂上的經幢佇立四角),有了普通的水泥樓房,有了其他色彩,宗教的氣味像被霧水稀釋,現代生活的氣息如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人感到親切。
聶拉木與尼泊爾接壤。從縣城上尼泊爾,一路是下山,從海拔五千米直下到尼泊爾境內的幾百米,樟木是聶拉木的一個鎮,位於國界線上,離縣城三十公里,海拔已降到兩千多米了。它是西藏最大的對外口岸。從樟木到尼泊爾的加德滿都只有一百二十二公里。
我們終於走出高原,沿喜瑪拉雅山脈的南坡走下山來。來自印度洋的暖濕氣流立刻把我們裹入其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