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2/4页)
当浮一大白!”
来人正是那玄衣少年。
少年干咳两声,点头称是,暗里盘算脱身之策,面上却未稍露一分,只笑脸相迎,毕竟恶拳还不打笑脸人,见那玄衣少年并无立时发作之意,心下稍安。
玄衣少年自案上提起那酒壶,也不用杯盏,倾酒入喉,细品之后说道:“此酒不若后风云湖玉髓温润醇和,也不似惊云冽泉之清寒,却也是酒中佳酿,只是似你般饮法,如何能尽兴?!”抬手叫过酒保,“取酒坛,上海碗!”
那酒保打量于他,见他年纪虽较前面那个少年年长几岁,却也未及弱冠,好意劝道:“未料想公子年纪轻轻却也是识货之人,小店这十年陈的澧浆,漠北塞外,只此一家,只是酒性甚烈,饮得多了怕是伤了身体。”
玄衣少年摆手道:“你但取来无妨,自不会欠了你的酒钱。”说罢扬眉看向对面座上的少年,笑容别有意味。
那少年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讪讪地说道:“正是,正是。”
再添碗筷,那玄衣少年却只是饮酒,一言不发,并无相让之意,眼睛看向窗外,神思似已飘远。手中酒,心中事,难得的一隅静默。
对座少年却是心怀忐忑,本以为那玄衣少年定是寻己索要财物,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谁知竟是眼前这副光景。心中暗骂一句他奶奶个熊,小爷还真是流年不利,前几日在客栈中觑得一个貌美的小道姑,白日里只不过调侃了几句,夜间也只不过偷窥了几眼春光,竟然被一群死道姑一路追杀,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边城。原以为今日时来运转,碰瓷儿遇到一只肥羊,不想饭还没吃,就被找上门来,怎生一个“背”字了得!念及于此,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口气。转念又一寻思儿,事已至此,唉声叹气又有何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且随他去吧。如此这般一想,叹息声尚未止,眉头一挑,面上又已露出惫懒无赖之色。
玄衣少年执碗在手,眼角余光打量着对座之人,见他一忽愁来一忽喜,脸上阴晴变幻,心下觉得有趣,当下斟满两个酒碗,将其中一碗递与那少年,挑眉笑道:“小兄弟,你我二人萍水相逢,虽不知到底是我的马撞了你,还是……你撞了我的马,却也是难得一段缘分。既是如此有缘,来来来,你我对饮十碗如何?”玄衣少年自是看他年幼,要酒也不过是方才与那酒保斗气之话,当不得真,因此此番话语说来,听似诚意相邀,语气中却多多少少带出几许戏谑调侃之意。
那少年心思灵巧,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当下心中冷笑,一抬手,举碗当胸,大声说道:“那小弟先干为敬了”,“骨嘟骨嘟”三口两口便将那一碗烈酒喝了个底朝天,玄衣少年见他喝得爽快,脸上戏谑之意渐去,挑起拇指,大声称好,碗中酒随后也一口气干了。
当下二人碗到碗干,那一坛酒只一炷香功夫便已见了底。
众酒客多为北人,平时均是自诩豪饮之客,但此时见二人如此年少却视如此烈酒直如白水清茶,均感惊服。
玄衣少年实没有想到对座少年酒量竟是如此不俗,酒兴方酣,难得有人可以如此与己对饮,抬手叫过酒保,“再来!”
酒保一吐舌头,暗道我的乖乖,当了半辈子酒楼伙计,遇到这么能喝的主儿,还是破题儿第一遭,更何况还是两个根本未成年的孩子,但此时只求看热闹尽兴,也不再劝,自去抱了酒坛过来。
少年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酒性之烈,纵以小爷之天纵酒才,已是有些招架不住,看向对面,那玄衣少年却是谈笑自如,未见一丝醉态。心下计较,既然如此,便怪不得小爷我耍些手段了,眼珠一转,已有了主意。
这第二坛酒较之上一坛却是只快不慢,那少年只觉肺腑之内如遭火炙,胸腹之中酒意翻涌,已是酒酣耳热,看向对面,玄衣少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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