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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见白甲躺在地上,身体冰凉,早已没了气息,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现在她还嚷着丢了玉镯,可见,这宝贝不光是存在的,而且还真招来贼了。
沈云舒示意门口的衙役让开,便踏入小院去。
白甲倒在左边主卧房里,身旁一只瓷碗打得粉碎,隐约可见已干了大半的水迹,一些黑色小虫的尸体顺着水痕沾了一圈。死者面色发青,嘴唇发乌,龇牙咧嘴地拧着劲躺着,脑袋和脸被地上破碎的瓷片划破,流出些许黑血,脖子上被掐的青紫淤痕清晰可见。手边有蘸着黑血写成的歪歪扭扭的“不恕”二字,想来就是引起恐慌的原因。据仵作所验,死亡时间约是昨夜子时,死因中毒和被掐窒息兼而有之,所中之毒是砒霜,由于最近闹老鼠,这东西家家户户多半都会有一些。
沈云舒抬眼再看屋里整体陈设:卧房中,正对着门是一排柜子,上好的檀木,就是老旧得不成样子。北边靠墙是一张大床,四周垂着粉红的纱帘,依稀有些香艳的味道。地上散开摊着几个大木头箱子,里面都翻得乱七八糟,一个楠木匣子摆在箱内的一堆杂物上面,展示着空空的肚子。床边有桌脚留下来的灰痕印子,不过一个小巧的圆木桌却摆在窗前,桌旁横躺着两把椅子,似乎是被人撞倒的,旁边地上有极小一块碎银。厨房中他也查看了,锅碗瓢盆都收在碗柜里,米缸是满的,水缸却空空如也。
“沈大人,如何?”吴县令跟上来问道,“一个人哪能死两回?依我看,是那天下第一刺客先用毒药逼供,问出那宝贝所在,再行凶将人掐死的。”
沈云舒眉头一皱,没有答话,而是转向报案人:“白家娘子,你说昨日回娘家,是何原因?为何今早又赶回来了?”
第三章 无价·不在场杀人(2)
“实在让大人见笑了。家夫不肖,天天回来就是满身酒气睡死在地上,我一个妇道人家,背也背不动,扛又扛不起,还要收拾那些污秽的呕吐物,越想是越委屈,昨儿下午就赌气回了娘家。结果父母责怪小妇人此举乃不守妇道,逼着小妇人今早就赶了回来,谁知……”曹氏说着,又落下泪来。
“大人可别被那小蹄子骗了!这些日子她正与那赖大勾三搭四,亲夫不死,哪得钱贴补野汉子?只怕是自己做出这事来,推在什么天下第一刺客头上!”人群中一个老鸹嗓音突然响起,看时,却是本县的铁嘴刘媒婆。
“你个半截入土的老王八,不怕烂了舌头!你问问我父母街坊,昨日可不见我在娘家?倒是你家汉子,上次被我男人打破头,我还怀疑他咧!”听闻有人挑衅,曹氏的眼泪突然也不知哪里去了,嗓门儿倒是大了一倍不止。
“白家娘子不可血口喷人哪!念汝是女流之辈,吾不与汝计较,然而吾诗礼传家之人,岂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依吾看,倒是那珠宝行的牛掌柜,觊觎贵府宝物多时,何诸君有所不察乎?”柳青离看去,却是酒肆中那私塾先生开口,近乎戏曲的念白腔配上文绉绉的词句,在两个女人的对骂中显得格外滑稽。
不过这一嚷倒嚷出了不少线索,吴县令遂传所牵涉的几人到现场来。
刘媒婆口中的赖大是县里一个泼皮破落户,人高马大,脑袋上一块青皮,被传时正在与人耍钱,到场时衣如飞鹑,腰间别个酒葫芦,右手用白布包了,只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你就是赖大?昨夜子时在何处?”云舒问道。
“没,没去啥地方,就在家待,待着。”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叫家,家里刀划了——哎,我的酒!”
众人看时,柳青离不知何时已抄了那葫芦,倒些酒出来,只见异常清冽,醇香扑鼻,沈云舒不由得心中一动。
“刘媒婆说你与曹氏有奸情,是否属实?”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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