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5页)

她注定是一场灾祸,我外表如何宠溺疼爱,内心依旧戒备提防。她年幼,心底纯真,静美无邪。我喜欢,但未曾因此动摇心志。她爱我时,我知道她终归恨我,甚至杀我。十年恩不及一朝怨,我行走江湖,这个道理不会不懂。我等着她来杀我。”名成皙忍住泪,仰面笑,“可是我最终看错了云儿。她至死不肯对我动刀,她隐忍,背负苦痛,背叛家国,却为我,拼尽最后一口气。一个女人如此待我,她痴傻的赤诚让我痛恨自己机关算尽。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曾负天下。可我负云儿,云儿却不曾负我。我的心,感动,欢喜,极大的圆满,无以复加。墨兄,我纵横天下也不过是个可怜虫,可原来被人爱,是那般幸福。”

名成皙道,“天下不是我名某人的天下,故而我无权为一己之爱而动荡天下。但云儿是我的妻子,为她出生入死,是我的本分。有资格为她死,是我的福分。我名某人匹夫之爱,无关天下,无关墨绝。墨兄,我爱她,爱成痛,爱成狂。”

墨醒悲恸,泪汹涌不可抑制。

名成皙的言语,几乎带着软弱的哀求。墨醒悲恸,名成皙也悲恸。

墨醒坐在名成皙对面喝茶,试探道,“公子想怎么做。”

名成皙道,“我想去墨绝。”

墨醒半天没说话。名成皙道,“我一个人去,不为占领,不为侵占,只为找回我的云儿。”

墨醒还是没说话。

名成皙叹气道,“墨绝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搜遍青凤的每个角落,严格排查里面的任何一条通道,四面八方,高山平原,但都是通往这个世界的,墨绝像是凭空消失般,找不到任何通往墨绝的路。”

墨醒还是沉默,按着杯子,手上青筋暴起。

名成皙道,“不是我不能等。是云儿不能等。我时常有这样的预感,我感觉云儿,她离开我了,再也不回来了。她或许早死了,是不是?

墨醒突然道,“她不会死。但公子您,不能去。”

“为什么!”名成皙几乎失声。

墨醒的脸,冷静得近乎苍白。他用一种从齿缝中吞吐的声音,像极了一种恐怖的诱惑。他说,“用这个世界的眼光看,墨绝,几乎算不上是一个国度,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很大的部落。墨绝的每个人,崇信洛水神,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水之灵。”

“墨绝有着极其森严残酷的等级制度,王,士族,民,奴,除了王室不可撼动,墨绝的每个人都有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奇}墨绝的孩子,{书}六岁学习凤凰刀,{网}十二岁出师,每年四月,墨绝举行最盛大的竞技场,凡女子十六岁,男子十八岁都要参加,前五名者,无论是何出身,均可以与士族,甚至王室通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争斗之惨烈,匪夷所思。”

名成皙道,“怪不得,墨绝杀气如此之重,高手如此精锐。”

墨醒叹息道,“墨绝曾经有匪夷所思的繁华,但是近百年,已衰败破落。墨绝极度干旱,民不聊生,王室却依旧穷奢极侈,他们利用洛水神进行严酷的思想统治,斩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但仍然不可避免,异端突起。其中最可怕的一次争斗,源于墨绝最大的两个家族,水狐家和承墨家。这两大家族,有史以来并肩共存,为王室左膀右臂,是最喧嚣显赫的士族。但是,十三年前,这两大家族爆发了最可怕的纷争。在一夜之间,水狐家血流成河。”

墨醒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小姐,不是真正的墨绝公主,她是水狐家的女儿。家败,她因为罪孽,成为棋子。墨绝是想用她祸乱天下,看着她被不同的男人劫掠□的。”

名成皙没感到任何意外。最初在他的眼里,只是棋子;后来在他的眼里,只是云儿。他只是悲伤道,“云儿本身为罪孽,现在背叛墨绝,是不是,已经没有存活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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