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4/5页)
吗?
我一定要设法重振太太的威风,伺候太太养好病。可是太太的病总是在治疗,又总不好。依我看,这必定和郎中有关系。难道山林穷到连个好郎中也请不起了吗?我决定去找栓柱一趟。交代好李妈与丁香好好照顾太太,自己下了楼,来到栓柱的住处。
真是忙人赶不上好道场,栓柱正在和各位管事的议事。我只好站在一边等着。等了半晌,栓柱终于向众人交待完各自的任务,把各位管事打发走。这才看着我假装出惊喜的样子说:
“金枝儿大妹妹过来了。你看看我这忙得头晕转向,小甲子,快给你姐姐倒一杯好茶。”
我笑着说: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难怪太太信得过你,你能独当一面呀。”
栓柱呵呵一笑,说:
“大妹妹就瞎夸我,在咱家里就不用说两家话。你过来一定是有事吩咐我吧?你和四婶那里缺少什么说句话,我让小子们送过去就是了。太太屋里假如有人敢不听使唤,拿了过来,我让小子们收拾她。”
我说:
“常言道,家败奴欺主。咱山林女人们的嘴也该管教一番了,总不能对太太嚼舌根子。吃着主子,花着主子,难道还要骂着主子吗?”
栓柱装着大吃一惊的样子,说:
“啊?有这事?大妹妹没来以前这山上可是风平浪静的呀,我可什么也没听说过。以后我让小子们多加小心便是,你也犯不上和这些人生气,不值!”
我反问:
“你这是怎么说话?难道这风不平浪不静,是我兴起来的?”
栓柱见我抓住他的话把,忙开脱说:
“误会、误会,我栓柱决没有这个意思。”我摆了摆手说:“没这个意思就好。家贫穷不死人,软话杀人不眨眼,家奴犯罪、罪坐家主,依我看不拿一两个人做伐子,太太的尊严就彻底消失了,你这个管家不是落人笑柄吗?”
栓柱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说:
“太太的尊严都是自己树立起来的。即使现在有人敢糟蹋到太太头上,这又怨得了谁?再说我不是答应管了吗?假如没有其他的事,我就上山监工去了,我可没有你们母女那样闲在。”
太太一世精明,没料到落个栽林养虎,虎大伤人的下场。我咽了口恶气说:
“监工也不差这一会儿!还有一件事,就是让你请个好郎中来为太太治病。太太的病再不能拖下去了。”
栓柱有些发怒,可还是换了种平和的语气说:
“大妹妹,这就怪了,太太的病不是一直请郎中看着吗?什么叫好郎中,二奎叔叔那样医术高超的郎中,在这个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你让我怎么去找?上哪里去找?你以为找个好郎中就像山鸟屙蛋一样容易吗?你的差事是伺候好太太,可不是专门找茬儿。”
我赌气走出栓柱的房间,心里闷闷的想哭。可怜太太绝代风华,却如拔了毛的凤凰一般无奈。我回到楼里,太太仍然睡着没醒。李妈和青杨小姐还有丁香一伙在玩骨牌,嘻嘻哈哈闹成一片,瓜子皮和松子皮撒了一地。见我进来,也不理会。我的心里一酸,心想这可真是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了。
我问李妈:
“太太上午醒了没有?”
李妈不耐烦地回答说:
“醒了一次,喝了半碗草药汤又睡了。你别叫醒太太,让她老人家好好休息吧。”
我在腰里揣了一些太太这几天用了的草药渣滓,又从太太的梳妆盒里拿了几只银簪子,去找六指。六指正在石台阶下拧麻绳子,我过去时他还在自我陶醉地边拧边唱着二人台《五哥放羊》。我大喝一声:
“呔——”
他吓得一激灵,看到是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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