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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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牛子:“这树苗真的都死了?”
牛子拔起一根枯枝抖了抖土,放到嘴里咬了咬呸呸地吐着,扭过头来对我说:“彻底没希望了,连树的苦味儿也没有一星点儿。”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我心中如堵了块石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我感到一阵恐怖,就像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行走,心里扑扑扑直跳。
二奎婶走过来说:“我就知道去年的烈火将山神烧死了,我们必须祭奠山神。老东家在时,有一年栽了一批榆树苗子,谁知快出芽时下了一场冰雹,几十亩榆苗全给砸死冻死了。老爷请来风水先生说树苗子挡住了山神爷的路……”
我听了觉得可笑,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好问她:“那怎么个祭法?”
二奎婶说:“男人*衣服,怀里抱上酒肉,白日跪上一整天,夜晚时送到山上最高的地方。”
我长长出了口气说:“钱都买树苗花了,拿什么祭山。”
二奎婶说:“那还不好说,心诚则灵,只要我们尽心尽力了,总会把山神感动的,我看不如把窖里的苹果和茶拿出来祭奠。”
我说:“那就祭山——”
祭山了。崖下,阳光直射男人白花花的脊背,犹如一条条泛起白肚的死鱼,他们头上高高举起已经萎缩了的苹果和茶碗,齐刷刷地一个头接一个头地磕了下去。白云在崖顶的蓝天上静静地飘忽着,山崖偶尔有一声清脆的鸟鸣,仿佛震起河面上微微的细波。他们磕下头的状态如一片洁白的绵羊在贪婪地啃着地上鲜嫩的青草。河草中爬出的水虱和蚊子不失时机地叮在他们的裸赤的身体上,痛快地嗜着他们的鲜血,然而五百多山民,如木偶一般,荣辱不惊地跪拜着。
九九八十一拜,整整折腾了一天。落日的余辉如一抹鲜血洒落在水面上,有如万点的碎金点点发光,水波在轻风的吹拂下柔和温顺地一起一伏,涣涣地向前、向前。挺拔峻俏的山岩上几点野花点缀在荆棘丛中,衬托着祭山的山民更加神秘而不可捉摸。猛然一齐站了起来向崖顶冲去,他们蹚过河流、穿过荆棘,如风、如电、如火、如冰雹、如奔驰的骏马、如飞跳的乱蛙排山倒海向山顶席卷而去,脚心的鲜血洒落在草丛中、山石上、黄土里……他们好像是不可阻挡的激流,带着雾气、带着血腥、带着啸叫、带着我纷乱的思绪向山顶冲去。
我刚刚回到阁楼,叶儿奉上一碗参汤,我正要喝,牛子咚咚地踩着楼板上了阁楼。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叶儿惊讶地瞪着眼说:“太太在这里呢,你不在下边候着,竟敢上楼。”
牛子说:“我是来找太太的,横竖与你没关系。”
我看到牛子全身是伤,脸上被蚊子叮过而隆起的红肉如蟾蜍的脊背一样让人发麻。我见他举止大变,就知道他生气了。牛子说:“太太,我不该上来,可我非上来不可,我不知道这祭山是谁的主意,可您仔细想想这管什么事?人受罪倒好,好好的苹果只有过年时一家人才得一筐半筐的,这回放到山顶被鸟吃虫食了,看来我们不光是种树还要养鸟?”
我让叶儿给他倒杯茶,叶儿不情愿的样子使牛子更加恼火。我说:“牛子,我也没办法,在老当家的手里不也祭过山吗,谁敢阻挡过?你不要说管事不管事,咱们现在已经到了得病乱投医的地步了。”
牛子说:“在太平盛世祭奠一次,祭奠十次都没问题,可现在这满山的树苗在日夜枯萎呀,山还是饮马川这座山,水还是崖下的那一泓水,土还是这一片黄土,春风依然在呼呼地刮,可我们的树呢?树在哪里?这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就是一片枯死一片荒凉吗?”
我问:“你什么意思?这树枯死是我的罪过吗?你少和我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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