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5页)
会儿话。
贾母道:“珐琅这孩子也太刚烈了些。几天前她把我一件东西放失了手,找不见了,我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她还顶嘴,我一时生气就让她母亲领她下去住几天,过几日也就叫上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她就这样气性大,做出这样的事来。”
王熙凤笑道:“珐琅姐姐不过也就是小孩子脾气,就如在老太太面前撒撒娇而已,哪里就气性大了。这府里,谁敢给老太太气受?若她真有气,哪也只是她自己糊涂罢了,老太太也用不着跟这种糊涂人生气。”
大家说了一回话,王熙凤便说了一个笑话儿,逗贾母笑了一笑,才好了。
一个小丫头来说,珐琅姐姐醒了。
王夫人带了李纨便过去,屏了下人,细细地询问了珐琅诸多问题。珐琅起初不愿开口,禁不住王夫人恩威并施,阐明厉害,只得含羞忍耻,说出了真情。
原来大夫向王夫人禀明的事就是珐琅身怀有孕。王夫人讯问她也是为这事,要她说清楚谁是这孩子的爹,怎么样在府里做出这丑事的。
珐琅告诉王夫人,这肚里的孩子不是别人的,是大老爷贾赦的。
去年六月里,贾赦到贾母屋里请安,刚巧贾母正犯困睡着了,贾赦不敢惊动,便出来了。到了外屋,珐琅正低着头绣鞋面子,贾赦见珐琅一截白腻的脖子露在外面,唇不画而红,眉不描而翠,再加上十指尖尖,有若葱管,别有一番动人的神韵,那心中便生出一股垂涎之意来。假借了自己屋里刚好新进了几样上贡的新茶,要给老太太尝尝,让珐琅随了他取去。
珐琅不疑有它,见贾母睡着,一时不会叫她,便放了针线就去了。到了贾赦的内书房,贾赦支开了小厮和本屋的丫头,按着珐琅便行不轨之事。珐琅力怯神虚,人家是大老爷,在这府里为所欲为,连老太太都不大管,也就不敢过分抵抗,最后只得顺从了他。
事后还得自己把衣衫整理了,委委屈屈地回到贾母屋里,也不敢露出一点行迹,怕贾母知道了生气,把自己从府里撵了出去,她就没脸活下去了。
后来贾赦又借故从贾母这里叫了珐琅去他院里拿东西,送东西,又淫辱了她几次。
王夫人听了珐琅道出原委,心中吃惊,不敢擅自作主,便来到前面来准备回了贾母。见元春和王熙凤仍在贾母跟前,便借故支走了她们。
贾母知道王夫人有话要说。也便任由她安排,把丫头婆子们也打发出去了。
王夫人见跟前并无外人了,才对贾母道:“老太太,恭喜您又当祖母了。”
贾母奇道:“哪一个有喜了?我怎么并没听说?赵姨娘生了?”
王夫人笑道:“赵姨娘还有几日才生。我说的不是她,是珐琅。”
贾母心里倒是一惊:“怎么会是她?她跟哪个作怪了?是大老爷?”
王夫人道:“老太太料事如神,可不是他么。”
贾母便不语,半晌才道:“他倒好孝顺,主意打到我的丫头身上了。”
“只是眼下怎么办?老太太还得拿个主意才是。”
贾母出了半天神,才道:“罢了。一家子的事,就不用闹得里外皆知了。事情已到这个地步,不如就遂了大老爷的心愿吧。我也老了,不想操那么多的心了。他们要怎么样就由着他们去吧,我也不管了。你是小婶子,不好插手这件事,还是我来作主把事给了了吧。”
贾母派了一个丫头到贾赦院里去把邢夫人请来。
王夫人在邢夫人没来之前就先走了,她也知道邢夫人是个爱多心的人,免得撞上了,彼此尴尬,让她把这事记在自己头上倒不好了。
邢夫人到了贾母上房。贾母向她说明,珐琅已身怀有孕,是大老爷的,让邢夫人把珐琅立即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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