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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这样!我现在身处险地,你不可误了我的事!”新六郎一听神色转为肃然,道:“是!”

东门庆又问:“后来你们怎么到这里的?长话短说!”

新六郎道:“我们一路lang荡,无依无靠,又一直找不到公子,最困难的时候几乎饿死。后来流落到这石坛寨,得寨主收留才得到暂时的安顿。”这两句话当真是“长话短说”,但东门庆想到他们两个日本人在这闽浙沿海乱闯乱撞,其间的难处只怕比自己当初的经历还要困难得多,而新六郎说到这里却面有愧色,又道:“尽管我们本来没想长久留在这里,但寨主让我们训练武士我们还是认真地帮他训练,就像当初我们的老师教我们一般。可谁知我们千辛万苦地磨练武艺,到头来却没用武的地方,原来寨主只是将我们当作摆设,是拿来炫耀的。所以久而久之,我们也都寒了心。只是既没公子的消息,又不知去哪里安身,所以才在这里滞留。”

东门庆听到这里,正想安慰一番,却听那童子的声音在院子外叫道:“王公子,好了吗?可别是醉倒了!要我进来扶你吗?”东门庆赶紧装出一副醉腔道:“不用!好……好了!”便对新六郎道:“你快走!以后再想法联络,没我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说着便要出去。

新六郎隔着那窟窿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声音转急道:“公子!要小心!他们好像要设计害你!”

东门庆心中一凛,问:“什么计?”

新六郎道:“不知道,寨主要我们听令狐喜的,令狐喜又要我们伏在那个歌姬门外,一等信号响就冲进来把你拿住!”

东门庆脑中灵光在瞬间急转了数圈,说:“我知道了。你们照他们的话做就是,我自有办法化解。快去吧!”

新六郎低低应了声是,缩了手离开了。东门庆打开了厕门,招呼童子近前,扶着他进屋,他这一趟去得不久,刚好是一次大解的功夫,进门后拍肚子笑道:“解决了一回,脑子清楚了好多!”笑声中带着醉意。

令狐喜也陪笑道:“那更好,要多喝两杯!”

又是十几杯下肚,连喝着半兑水的陈六都有些醉了,令狐喜则是假装半醉,三个脑袋一个真热两个假热,便称兄道弟起来,东门庆连叫:“好酒!”又道:“可惜舅舅老了。”

令狐喜心中一动,试探地问:“老了又怎样?”

东门庆有些含糊地道:“人老了就犯狐疑,当断又不断。”

令狐喜问:“断什么?”

东门庆笑着用手指点着令狐喜的鼻子道:“我——不告诉你!”

令狐喜便改问为劝道:“那王公子便用把力,推一推老人家嘛。”

东门庆哈哈笑道:“我为什么要……要去推?帮了……那边,没好处,帮你们这边,也没好处。”一句话里,打了三个酒嗝。

陈六问:“什么这边,那边?”

东门庆笑道:“你睡觉去吧!”

令狐喜又灌了东门庆两杯酒,变着法子刺探,但东门庆却再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忽然有些摇晃地站起来道:“我呆得……太久了,得回去了。不然舅……舅舅……要骂。谢谢两位,好酒。我,走了……”走了两步,绊到一个酒坛整个人栽倒。

陈六呵呵嘲笑——显然他是真醉了,令狐喜却过来搀扶住东门庆道:“王兄弟吃得太多了,不如休息一会再回去。”

东门庆道:“不行!今天……得……回去!”

令狐喜道:“只休息一会!能赶上今天回去的。”

东门庆挤眉弄眼,问道:“真的?”

令狐喜哄他道:“真的!”

“那……好吧,”东门庆又打了个酒嗝,道:“我只睡一会,只一会!你记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