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5页)
洪津门忽地似想起了什么,对姑娘沉声道:“你的母亲,她可是姓蔡名素姬么?”
姑娘一怔,随即点头道:“是啊,你怎地知道?”
洪津门闭目仰头深吸了一大口气,又垂首微叹道:“嗯,果然不错,果然不错……”又对姑娘正色道:“你母亲她、她可曾向你提起过一个姓洪的人么?”
姑娘瞪大了眼,又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怪了,你又怎知她常把一个姓洪的人挂在嘴边?她常说那姓洪的人如何如何了不得,又如何如何地对她好,她只恨爹爹当年用卑鄙手段坑了她——爹爹就常为这事跟娘大吵大闹的……”
洪津门深深地低下头。万巫已走了过来,抚住他的肩头,微笑道:“看来,她也始终未曾忘了你呵!”
洪津门抬起头,苦笑道:“如今才知后悔,又有何用?”
王者风微一颔首道:“可见,女人在情爱与现实中的选择,往往是更看重后者。”
姑娘将眼瞪得更大了,紧盯着洪津门道:“莫非你、你就是我娘常提起的那人?”
洪津门一点头,又对她道:“你还没告诉大叔你叫什么呢!”
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洪津门,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叫赵师琪,爹爹和我的姓都是皇上赐的,我家本是姓秦的……”细看了洪津门良久,她又叹息道:“难怪娘总忘不了你,你如此有气度、如此深情,会体贴人、关怀人,武功又是那般出神入化——只是你不能在我面前称什么‘大叔’、‘大伯’的,你跟我娘有什么事可跟我扯不上什么干系,反正我今后是跟定你了,不管你是‘大叔’还是‘大伯’,也不管你是否会嫌弃我……”
闲谈之际,处理完了诸多事务。
眼见夕阳深斜,天际血色深浓,众人便开始准备晚饭,要在此留住一宿。
酒饭间,洪津门问起了赵师琪诸多关于她母亲的事,心情甚为激动。他又劝赵师琪回杭州去,姑娘却死活不肯,定要跟着洪津门,还说笑道:“我爹娘他们当年对不住你,就让我来替我娘与你再续前缘,以作补偿……”
洪津们闻言,神情古怪,不知作何感想。万巫取笑道:“小赵姑娘,你可知你洪大叔的两位公子都已比你小不了多少么?”又拍了拍洪津门的肩头,微笑道:“洪兄,恭喜了!你多年压抑的夙愿,不是可实现了么?”
他的笑虽似取笑,却是真挚的、宽慰的,是衷心为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相思煎熬痛楚麻木中的老友而高兴。
洪津门望了一眼垂首坐在一旁的夫人,不由神色一黯,抬手又干了一大碗酒。
在王者风、万巫与白天乐几人的再三劝说下,洪津门和崔云寿终于答应了跟众人一同去东海,去会会那些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东瀛海寇们,去会会那神秘传说中诡谲的“东海幽龙”。
洪津门的夫人面上一片木然,默默地回房去为夫君打点衣囊行装。
于是,第二日早饭后,众人便要离去。
洪津门与夫人依依惜别,爱怜地对夫人道:“唉,这些年真苦了你……”
夫人淡笑道:“老夫老妻的你还说这话——妾身也不图个什么,只要你还记得咱这个家就行了。”
洪津门沉声道:“你放心,只要为夫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回来!”
当下,他们别了村里众人,一路向东而行。
淡金般微黄的晨曦中,他们的身影渐渐地拉长,拉长,渐渐地迷失在了虎丘山上。凉风轻轻掠过,没有尘沙。他们的心情或许各有不同,却都是奔向同一个地方。
而此刻泪眼朦胧遥望着巍然昂立的虎丘山的洪夫人,她的心情又会是怎样?伤感?惆怅?空虚?寂寞?还是澎湃如潮的期待?
他们的路线,是取昆山城、太仓城、崇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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