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5页)
雅喇紧紧跟在我后面,回着话。
“请了,可是府上经常请的刘大夫没在,听说是去山里采药了。”
“那其他的大夫呢?”
“庶福晋不放心,说是看着劲儿大,让请御医。”
我回过头看看苏雅喇,心想,请御医?老福晋病着的时候都请不出来,现在能请出来吗?可是孩子的病也不能耽误,只能试着去请请了,当然,不能只请一位,万一御医还是来不了,耽搁了就不好了。
我停住脚步,回过头,对灵丫儿说:“你去外面,让阿达海派人去请御医,另外,再叫一个人去请一位京城看的好的大夫。”
“是。”
说完之后,转身的时候,我的眼前一黑,要不是扶住旁边的树,就真的倒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倒下,要倒也得看完青盛再说。岳乐不在,这个家,我,是当家人。
青盛确实病得很重,看起来很吓人,四肢都抽搐,所以手脚被几个奴才按着。庶福晋刘慧芝坐在旁边抹着眼泪。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坐在旁边等着大夫。
青盛的病在丑时才被控制住了。御医请不出来,阿达海派人请的京城里的名医。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围着青盛转悠,我就用手肘支着桌子迷迷糊糊的看着。
那天,青盛最终没事,但是三个月后,他还是夭折了。
好不容易忙完,看着青盛睡下,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等苹喜的酸辣汤的时候,我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把所有的被子都拢到自己身上,蜷成一团,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了,其实,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
灵丫儿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情景。
一个女人把几床冬天的被子压在身上,蜷缩成一团,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床边,月光照在脸上,惨白惨白的,说不清是月亮照的还是脸色本就如此。
顺治十七年,夏(十二)
八月二十七日
董鄂妃的梓宫从皇宫奉移到景山观德殿暂安,抬梓宫的都是满洲八旗二、三品大臣。
我在人群里跪着,许是昨天晚上的被子捂出了成果,除了脚底下还有些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以外,精神好了很多。
在我旁边跪着的是已故简纯亲王济度的福晋云海露,济度虽然去世,可是这位福晋仍然活的很开心,丝毫没有青年守寡的落寂。在岳乐走后,我经常会想起她给我说的话,很多时候,就是这段话是支撑着我,看着这个家一步一步走下去。
“嗨,人没了,可日子不是还得过吗?哦,没男人就不活了?就殉葬?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们家王爷还得等我给他逢年过节的上个香呢,要是我也走了,那估计香案子上的土不定得铺多厚呢。说真的,我还羡慕他呢,死了还有人惦记,我要是哪天两腿一蹬,连个上香的人都没了,儿子,儿子哪靠得住呀。”
那天她见了我,倒是没说笑话,问了问老福晋的丧事,说是因为端敬皇后的事儿,也抽不开身,那天急匆匆去了一趟,也没见着我。
“听说你们家王爷也没怎么回去?”她往我这边凑了凑,往放梓宫的台上看了看,岳乐就站在皇上的身后,一身丧服,只不过他的丧服不是为自己的额娘而穿,而是为皇上的女人,那个在他心里的女人。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因为离得太远,而且还有各种挽联挡住了视线,我看不清岳乐此时的样子,不知道他脸上的浮肿有没有消下去。昨天额娘移棺他也没来,只是让人从宫里传话说,皇上身边离不了人,走不脱,没办法去,让我和彰泰打理,不用等他。听到这个话的时候,我的心痛了一下,说不清是为额娘,还是为岳乐?或许两个人都为。额娘一辈子最疼的就是岳乐,可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