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5页)
当醒来的方徇之搂着梨花带雨的白蔹,他只想着用尽一生补偿了她又何妨?
可一个虚伪至极、贪慕虚荣的女人就如同一只美人蛛,一夜后,她要的是你的血肉,你的精魂,将你的残躯扫落网下,她还能对着铜镜描眉等待下一个猎物。
方徇之一生磊落,最终英雄折腰,断在一份执着的情感上。
为了白蔹的一句“不嫁了了之辈”,方徇之设计阻断了乔云谨的救兵想要夺走战功,使得乔云谨至今顽疾缠身,满腔郁郁;为了白蔹的一句委屈抱怨,方徇之昧着良心绑走了乔筱扬,令她流落在外;为了白蔹的一句“不做妾室”,方徇之抖着手在发妻的汤药里放下砒霜,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发妻微笑着抚摸腹部,无声落泪的模样。
“方徇之,你这辈子一定要幸福,这是你欠我的。”
怎么可能还会幸福呢?
曾几何时,方徇之也曾鲜衣怒马,揽着一直与自己心意相通的白衣女子策马奔驰,雄心壮志,欲要接济天下。
尽管那时候已经对白蔹有了异样的心思,但白衣女子不光温婉还心思敏感,在幽幽的琴音里,那轻轻弹奏的纤纤十指总能让方徇之忽略对着乔云谨莫名涌起的敌意和内心时不时泛起的酸楚。
有时候,往往是情深而人不知,最是无声才入心。
清晨,英挺的男子悉心在桃林中采下最美的一枝插在发妻的发髻,只看着那个温婉的女子浅笑。
只是,方徇之的心里满是苦涩。
自己终究还是要负此生最爱自己的女子了,那个在新婚之夜坚定地誓言会等待自己的夫君空出心来的发妻。
“素儿,我必须对蔹儿负责。”
“……”
“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刹那间,整座桃林失色,惨白得如同那个心念成灰的女子。
“那便娶吧。平妻的位子可以吗,还是要我让与她?”
“素儿,你别这样,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女子惨笑,飘落的桃花瓣是心中滴滴落下的血泪,要一个妻位有何用,还不是要看着自己的夫君宠妾灭妻。最后竟一语成箴。
爱恨只在一念之间,如果她再任性一些,不在白蔹柔弱啜泣的时候松开早已心累的方徇之的手,也许,那份情感终将化为暗淡的记忆,而不是因着一次次理所应当的索求和忍让成为了噬人的深渊。
最后让方徇之彻底疯狂的原因,不只是白蔹的若即若离,也许更多的还是那个温婉的女子脸上从此消失的笑颜以及愈来愈冷淡的神情,甚至到最后已经不再过问。
为什么不再过问?是因为已经不在意了吗?明明誓言会等待,为什么不能再等的更久一些,只要等到自己安顿好蔹儿,就……就什么?一切早就因为一怒之下的那包砒霜结束了。
临终前,方徇之泪流满面地跪在乔云谨面前,最后的黑暗里,他只想到发妻温婉的笑颜。
方徇之至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一夜白蔹是为了算计乔云谨才故意服下**,真是天意弄人……
第九章 取之有道
如果没有白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许三兄弟还能把酒言欢,驾一匹神骏破风驰骋,好不自在……
看到乔牧冶阴暗的神色,乔云谨轻叹,一切也许真是躲不过一个命字。
几人说话间,李安已经携着莲灯过来了。
“乔提督堂堂君子怎么能为难蔹儿一个弱女子?”
明明已经从白鹿书院里销了学籍,李安却依然穿着书院的书生服,不过广袖高领的袍子在他身上倒也确实有几分风流倜傥,难怪白蔹愿意不顾世俗嫁给他。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就像是馊掉的馒头掉在地上,无论我们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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