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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於還要超過,雖然這大城市每年需要三十萬&039;考德&039;的燃料,而且周圍三百英里的土地都已開墾過了。&ot;在本鄉鎮上,木料的價錢幾乎日夜在漲,唯一的問題是今年比去年漲多少。不是為了別的事情親自到森林裡來的機械師或商人,一定是為了林木拍賣才來的;甚至有人願出很高的價錢來取得在砍伐者走了以後揀拾木頭的權利。多少年代了啊,人類總是到森林中去找燃料和藝術的材料;新英格蘭人,新荷蘭人,巴黎人,克爾特人,農夫,羅賓漢,戈底&iddot;勃萊克和哈萊&iddot;吉爾;世界各地的王子和鄉下人,學者和野蠻人,都要到森林裡去拿一些木頭出來,生火取暖煮飯。便是我,也肯定是少不了它的。
每一個人看見了他的柴火堆都非常歡喜。我喜歡把我的柴火堆放在我的窗下,細木片越多越能夠使我記起那愉快的工作。我有一柄沒人要的舊斧頭,冬天裡我常常在屋子向陽的一面砍那些豆田中挖出來的樹根。正如在我耕田時,我租用的馬匹的主人曾預言過的,這些樹根給了我兩次溫暖,一次是我劈開它們的時候,一次在燃燒它們的時候,可是再沒有任何燃料能夠發出更多的熱量來了。至於那柄斧頭,有人勸我到村中的鐵匠那裡去鍛一下,可是我自己鍛了它,並用一根山核桃木給它裝上柄,可以用了。雖然它很鈍,卻至少是修好了。
幾片多油質的松木就是一大寶藏。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這樣的燃料藏在大地的腹內。幾年前,我常常在光禿禿的山頂上偵察,那地方曾經站著一個大松林,我找到過一些油質多的松根。它們幾乎是不能毀滅的。至少三四十年老的樹根,心子裡還是完好的,雖然外表的邊材已經腐朽了,那厚厚的樹皮在心子外邊四、五英寸的地方形成了一個環,和地面相齊。你用斧頭和鏟子,探索這個礦藏,沿著那黃黃的牛油脂似的、骨髓似的儲藏,或者仿佛找到了金礦的礦苗似的,一直深入到地里去。通常我是用森林中的枯葉來引火的,那還是在下雪以前,我在我的棚子裡儲藏起來的。青青的山核桃木,精巧地劈開,那是樵夫們在森林中生營火時所用的引火。每隔一陣,我也把這一種燃料預備好一些。正如村中的裊裊的炊煙一樣,我的煙囪上也有一道濃煙流出來,讓瓦爾登谷中的許多野性的居民知道我是醒著的:‐‐
翅膀輕展的煙啊,伊卡洛斯之鳥,
向上升騰,你的羽毛就要溶消,
悄然無聲的雲雀,黎明的信使啊,
盤旋在你的村屋上,那是你的巢;
要不然你是逝去的夢,午夜的
迷幻的身影,整理著你的裙裳;
夜間給群星蒙上面紗,白天裡,
抹黑了光明,遮蔽了太陽光;
我的薰香,去吧,從這火爐上升,
見到諸神,請他們寬恕這通明的火光。
雖然我只用很少堅硬的青翠的剛剛劈開的樹木,它卻比任何別種燃料更適合我用。有時在一個冬令的下午,我出去散步的時候,留下了一堆旺盛的火,三四個小時之後,我回來了,它還熊熊地燃燒著。我出去之後,房中還並不是闃無一人的。好像我留下了一個愉快的管家婦在後面。住在那裡的是我和火;一般說來,這位管家真是忠實可靠。然而,也有過一天,我正在劈木頭,我想到我該到窗口去張望一下,看看這座房子是否著火了;在我的記憶中,就是這麼一次,我特別在這事兒上焦慮了一下,所以,我去張望了,我看到一粒火星燒著了我的床鋪,我就走了進去,把它撲滅,它已經燒去了像我手掌那麼大的一塊。既然我的房屋處在一個這樣陽光充足,又這樣擋風的位置上,它的屋脊又很低,所以在任何一個冬天的中午,我都可以讓火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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