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冷宫殿中,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小德子悄然叹了口气,望着马车驶离的方向,心有戚戚焉。

那因九族获罪而自幼在深宫大院中长大的无辜小宫女,正值荳蔻年华,不仅得罪了朝廷大臣,又碰到太监总管卓东来,就算不死只怕也得弄成个疯傻。

恐怕没人知道,究竟是死在戚崇刀下,还是落在卓大总管手里,哪个才会来得痛快一些?

天边的月色黯淡下来,悄悄的隐到云后,似不忍目睹可预见的未来。

五年后,大漠

塞北无草木,乌鸢巢僵尸。泱湣�衬�眨�杖蘸�绱怠�

这诗里的情形说的是大漠,当然也分毫不差的描述了巴丘的景象。

巴丘,是个在茫茫沙漠的版图上绝对找不着的地方,它是由一排排破碎的土房、窑洞,零零落落的村庄以及干旱的梯田组成的一个小镇。

目及之处,见不到半点绿色,汹涌的黄沙似乎想要把这里所有的生命全部吞噬掉,然而许多年来,它却还是固执地存在着。

大漠里最庞大的赌坊、最黑暗的地下交易场所都存在于此,走私的、抢劫的、盗窃而来的货物、珠宝、奴隶、牲口,都能在这里找到最好的买家。

至于人,那些在朝堂或武林上走投无路的人,会救命草似的将这里当成安身立命之所,历尽千难万险,九死一生地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涌来。

可惜来巴丘,容易;活下去,不容易。

刚刚到达这里的人们还来不及松口气,就面临着如何“活下去”这道难题。

活下去,不仅要学着在万里黄沙这种恶劣的大自然里生活,还要学会在巴丘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生存,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坏人。

身为背井离乡,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巴丘众人中的一个,颜歌自然也不例外,哪怕她与相公自万里之外来到巴丘已经一年了,却依旧还在为了“活下去”这三个字而咬紧牙关。

镇口西侧的一排土窑洞,最后一家院门口,稀稀疏疏栽着几株胡杨,这小小栖身之所,就是她的家。

窑洞不大,靠窗有张土炕,中央摆着一桌四椅,靠墙有个斗柜及两只红木箱子,再加上厨房竈台上的锅碗瓢盆,七七八八、零零落落地加起来就是这个小家中的全部家当了。

虽简陋,但小小的女主人却手脚勤快,做惯了活计的小手总是将小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户上还贴着剪纸的花儿,是“蜂蝶戏蕊”的图案,土炕也总是烧得暖洋洋的,缝得厚实暖和的棉被针脚细密,足以抵挡此地异常寒冷的夜间。

第1章(2)

一道蓝底白花碎布帘幔将内外室隔开,却隔不开浮动着的药香,外间小小的火炉里生着火,搁在上方的瓦罐中不是熬着黑乎乎的药汤就是煮着热腾腾的米粥。

沙漠里食材有限,巴丘又是个没钱就寸步难行的地方,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颜歌还是想方设法地将风干了的羊肉撕碎了焖在粥里,再搁些自己刚摘来的沙葱,洒上盐巴,闻起来倒也令人有几分食欲。

收拾妥当,她轻手轻脚地进屋,看着正在炕上盘腿打坐,闭目调养内力的男人。

男人有张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孔,在她细心的照顾下,气色已渐渐好了起来,不再是一脸苍白到连丝血色都没有,下巴上冒出的胡渣带着几分颓废,反而看起来显得男人味十足。

这个男人,是她的相公。

按相公的话说,他是在与她来巴丘的半途受的伤,中毒咳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算起来有好几处,其中斜着横贯腹部的那道最严重,这内伤加上外伤,真称得上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颜歌觉得相公很可怜,因为她也才不过倒楣地摔了个跤,不幸撞到头,患了“失忆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