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得可怜兮兮。

心中一个涕泪交加的小孩,因知道自己肮脏无法示人,于是瑟缩着躲起来,躲得越深离得越远,就更加叫嚣着渴望。难看死了……如此循环,简直万劫不复。

12年6月1日

白老爷子不做寿,说怕铺张,倒是为了公司名誉,逢年过节就搞慈善。

这天定在孤儿院为孩子集体过生日,闪光灯下,大家齐切蛋糕,随即就去往校长办公室同被记者采访。

留下我们这些后辈年轻人善后,走过场一样将那些尽可能分得均匀的奶油蛋糕发下去。

“祝你越长越高越长越漂亮。”

“祝你变得更聪明,来年学习用功再考第一名。”

白拉桥和麻将都机械地说着那些白痴却浅显易懂的贺语,并时不时摸一摸那些孩子不知是否带跳蚤的头。

轮到我呢,脑子一空却讲了出来:“祝你不要不自量力,画虎不成反类犬。”

孩子只顾着蛋糕并未曾注意我的口误,但麻将和白拉桥该是听到了,因为他们都停下手看向我。

我没说话,怎么解释呢?说是在说我自己吗?

怎么能呢,我转过头,一贯的那样,用若无其事来抵御质疑。

13年5月22日

昨天我们陪着麻将散步,看见有即将出院的病人和家属在医院的花坛前摄影留念。

真稀奇,有谁会在这种地方留影呢?我暗地里不屑,但白拉桥似乎很动容,还走过去和他们搭讪。

原来那是个刚做完骨髓移植的白血病人,大难不死,故此选在救了自己一命的医院里拍全家福。

白拉桥和他们交换了电话,说以后在保养身体上方便取经。麻将在一边很温和地揽住他的手臂,那副夫唱夫随的样子,唯恐别人不会疑问。

事实上,就算别人看出来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本是一对,正大光明,同性恋又没错。

只有我名不正言不顺,弟弟吗?哪有一天到晚夹在兄长和兄长情人之间的?

超市买一赠一的货物还有人嫌弃呢,这般戳在二人面前,正午的蜡烛一样多余。

所以我趁着他们聊得欢,借口麻将体虚晒不得太阳,回病房拿帽子去了。

这天我睡得比麻将还早,一直到他起夜,我才醒来——或许不想拖累我,他总是能忍则忍,后来好说他才肯叫我,但很规律,于是我惯性在这个时间惊醒。

我睁开眼,在黑夜里看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上去扶他,麻将突然哭了。

他连连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麻烦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你一定很累吧,可我竟然找不到好的解决方法。

对不起。

对不起。

后来他睡着了,我却彻夜未眠。

坐在走廊里,一阵前所未有的孤寂。

13年5月24日

这天,白拉桥一大早就来了,带着大镜头的相机,说也要给麻将拍照。

我正准备去刷尿壶,那上边有血,怕白拉桥看见又犯失心疯,连忙用身子挡着出去了。

等我回来,麻将正披着开衫站在窗户边挽遮光纱,我环视房间,白拉桥却是不见了。

“我来。”我把尿壶放在床下,三下五除二把窗帘扭起来,用束带扣住。

“白拉桥呢?”

麻将没回答,我转过身。

“又犯混蛋?”随口问,却看麻将一脸苦笑,像是默认了。

我忍不住握拳:“看我不去找他!”

便丢下麻将去揪白拉桥。

果不其然,我在抽烟室找到白拉桥,他却没吸烟,也没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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