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2页)

我不知道和麻将逃往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周围的空气像带着倒刺的舌头,要把人的皮肉卷下来一层似的。

只有麻将拉住我的一端手腕是暖的。

但我忍不住会想,或许他的血会更热……

我们走了太久太久,白拉桥总也没赶上来,倒是听见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我又病发了,缠绵着软成一团,连膝盖也打着弯。

如果喝了麻将的血,我就能活下来了——就一口也好,当那生命之泉流入我的口中,变成续骨疗伤的圣药,准能助我前行。

可我不敢,我怕一个控制不住,麻将就被我害死了。

我怕恩将仇报,更怕面对白拉桥。

所以獠牙一再被我压制,哪怕牙床胀痛到再也抽不出一丝气力,我也什么都没做——被敌人追上来,镰刀斩断头颅,最后一刻也没伤害麻将。

“不——!”

梦里不知是谁痛哭一声,梦外却扎扎实实的有人悲声大叫。

麻将永远活在二十多岁,他不会有奔四奔五的机会了。

我听着白拉桥抱着他撕心裂肺地哭泣,觉得麻木。

人对不详的事物总是痛恨的,如果在这年春季以前死了,就说他果然没活到开春,如果是在春季里离去的,又惋惜他没能抗过来年开春。

春天何其无辜。

不冷不热,抽枝发芽,却没人在意它,在悲伤的家属眼里,它的心意注定被辜负。

14年4月4日

白拉桥拉我坐在床上,从墙上取下那顶花冠,麻将死了那么久后我都不肯丢掉的。

我害怕地倒退,他态度强硬地摁住我,把它套在我头顶上。

我噙着泪,因晓得自己活该,强迫自己承受这应有的折磨和羞辱。

但那花冠只是在我头上停留了一会儿,因为白拉桥拿过一把剪刀,把它剪断了。

“麻烦,你走吧。”

他萎顿的说,精疲力竭。

幕落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他的家人也正准备赶来。”我兴冲冲地跑回家,将这一消息告诉N。

“那么,这日记可以留给我吗?”他还在翻译,闻言取下眼镜,脸上流露出稍许不舍。

人真是古怪,年轻时不得近视,活得久了,或许就要患老花眼了。

我站在N的身后,给他揉太阳穴,他受用地将颈项放松在椅子靠背上。

“亲爱的,你知道这不行……”我圈住他,轻轻晃动身体,N遗憾地挑挑眉毛,但立刻明白事理地坐直起来,把它们整好交还给我。

“我走了!记得晚上要去MJ家吃饭。”

“我知道。”N点头,突然别有深意地看着我笑起来,我被盯得毛骨悚然,立刻发觉自己忘了脱鞋子!

N在我恼羞成怒之前收回落在我马丁靴上的目光,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要展示新学的泰国菜,你确定你吃得惯?”

MJ是我死党,近来爱好烹饪所带来的赞誉,但我讨厌吃辣的东西。

“我宁愿吃上次的肉桂苹果派,至少它是甜的!”我吐吐舌头,N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然后我亲了亲他,又风风火火要往警署赶。

“等下,你弄掉了一样东西。”N在背后叫住我,弯腰将一张纸捡了起来。

“那上面是什么?”

没有日期,很工整,像一首短诗。

“应该是歌词。”他垂下睫毛,取过纸笔在一边用母语飞快的翻译给我看。

“如果可以抉择,

能否一切暂停。

将我这份情,

来重新鉴定。

谁迫使我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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