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 (第2/5页)

传开来。”

“扯胡了,这歌又不是我们那一片的特色,到处有人唱,就是跳皮筋、踢毽子时念的,那个烂面花子还会跳皮筋?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肯定是男的啊……呵,又有人爆料了,说真见过烂面花子,那人每天晚上都会坐在院门外,把附近小孩都吓得不敢进院子里玩,好像说有个小姑娘会去跟他搭话,还送吃送喝的,现在有人就怀疑这烂面花子是个老拐子,专门在各地巡游,拐卖小孩子。”

“他拐小女孩干嘛?一般拐子都拐男的。”李安民心里毛毛刺刺的,太阳穴直跳。

“拐男的送给人家当儿子,拐女的当然是给人做媳妇儿的,有些大山沟里阳盛阴衰,女孩儿比男孩值钱。”高涵一甩开腮帮子就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李安民到大舟山旅游时就遇到过整村窜通起来买媳妇的怪现象,很清楚边缘地带的灰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烂面花子不会做拐带人口的缺德事,就对高涵说:“传闻听听就好了,别当真,也许那花子是不得已才在街头行乞,大人就是这样,随便抓个伤残人士来妖魔化,就为了吓唬小孩子,很多鬼故事都是这么来的,别想太多。”

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很在意,烂面花子的故事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开来的?那时她还小,才刚上小学吧,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如果烂面花子是真有其人的话,也许她见过……

吃完团圆饭后,李安民去找奶奶聊天,就提到“马兰开花”这首儿歌,在李安民的印象中,这首歌谣是奶奶教给她的。

奶奶却说:“你记错了,这首歌是你念给奶奶听的,我们是第一批搬进南后街的住户,邻里没有跟你同龄的女孩,你总是一个人在大院子里玩,踢毽子,跳皮筋,有天晚上,你兴冲冲地跑回来,念起这首儿歌,说有个叔叔陪你玩跳皮筋,还教你唱了这首歌。”

李安民的心一下子就拎了起来,问道:“那个叔叔……就是巷子口的烂面花子?原来真有这个人,我一直以为那是编出来的鬼故事。”

奶奶说“烂面花子”的故事是把人妖魔化以后的讹传,但的确也是因为那烂面人的脸太可怕,才让人产生了各种恐怖的联想。没人知道那男人的来历,每天傍晚,他都会出现在巷子口,坐在院门前,由于他衣衫老旧又是个烂脸的,大伙都认为这人就是个要饭的叫花子。

“没人敢搭理烂面花子,小孩儿看了那张脸会被吓哭,你这丫头倒好,没人陪你玩,你就去找那花子,每天吃完晚饭都揣着皮筋去大院里找他玩,好在那花子虽然面貌丑陋,人倒是不坏,也愿意帮你绷皮筋,他走了以后,你跑大院没找到人,回家还大哭了一场,你可都不记得了?”

烂面花子只出现了短短的两个月,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后来陆续有住户拖儿带口地迁入南后街,小朋友越来越多,有人陪着李安民一起玩,她就再也没想过那个陪玩的叔叔,早八辈子就给忘得一干二净。

李安民汗颜,她那时还太小,没长记性,小孩子都是没心没肺的,现在被奶奶提起来,她是有那么个模糊的印象了,怪不得其他小孩都怕的“烂面花子”她却一点儿也不怕,原来他们是玩伴。

这天夜里,李安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曾经遍布黑瓦房的南后街。裹黑头巾的男人坐在南后街的巷子口,年幼的她蹲在男人面前,努力举高手里的馒头,男人低下头,嘴唇还没碰到馒头,血就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滴在白面皮上。

“叔叔,你为什么要哭?”

“没人愿意陪叔叔玩,叔叔太寂寞了。”男人的声音嘶哑粗糙,血落得更快更多,把半个馒头染成鲜红色。

“那以后我来陪叔叔玩,每天都到这里来,说话算话。”李安民伸手肉肉的小手,与男人拉了个勾,歪着头问:“为什么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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