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了,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她一定能做到,她不是一点点苦都吃不了的女孩子,虽然有的时候从表面看,她好像很需要人照顾似的,实际上,只要计算清楚,她是不怕委屈自己的;再一件,就是自己的名字,她嫌“刘冬”这个名字太普通,但又不愿意改动太大,那样显得太刻意,最后,她决定在“冬”字后面添加一个“儿”。刘冬儿为了说服户籍警给自己改身份证,特意钻研了“符号学”。她跟人家说,名字就是人的符号,“刘冬”和“刘冬儿”这两个符号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却传递出了完全不同的含义。但可惜,人家派出所的人根本没兴趣听她讲“符号学”,人家跟她说,你说的“符号学”是西方哲学,我们中国人连中国哲学都没搞明白,去赶那时髦干什么?刘冬儿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她不过是要改个名字,何必要绕那么大弯子?于是,她跟人家讲道理,说“我的名字”为什么“我”不能随便改?人家说你改可以,但户籍管理是有制度的,没有正当理由,名字是不能改的。

“什么叫正当理由?”刘冬儿咄咄逼人。

户籍警慢条斯理地说:“反正嫌自己名字太土,不好听,不是正当理由。”

刘冬儿为加这么个“儿”字折腾了一年多,托了无数关系,找了无数人,甚至还闹上报纸,将改名字的问题上升到姓名权和人权的高度,最后终于如愿以偿。这件小事足以说明刘冬儿的性格,只要她想办的事,谁也别拦她。

丁小飞奉父亲之命送魏海烽和刘冬儿到电梯间,一边走还一边劝说他们:“洗个桑拿能耽误多长时间?要我说还是一起吧。”魏海烽微笑着推辞,他知道丁小飞并不是真的要挽留他,不过是没话找话。人贵有自知之明,魏海烽明白如果自己的数量级足够,那么就不会是丁小飞送他去电梯,而一定是丁总亲自送,而且绝不仅仅是送到电梯。但现在却是丁总陪王友善、“将军肚”他们去洗桑拿。魏海烽虽然不在乎这种表面文章,但他并不是不懂这之间的差别。

总算电梯来得及时,魏海烽一脚迈进电梯,恨不能电梯门立即关上,他连多一分钟的敷衍都觉得累。但他马上就发现自己的自作多情,人家丁小飞根本没有注意他魏海烽,丁小飞的目光越过魏海烽直接奔向他身后的刘冬儿。魏海烽自觉地闪到一边,但又情不自禁地观察刘冬儿。她的小手举在胸前,幅度很小的摆动,嘴里说着“拜拜”,很可爱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跟电梯关门的进度完全成反比,电梯门徐徐关上,刘冬儿的笑容层层绽放。但接下来的事情,则完全出乎海烽意料。电梯门刚一关上,刘冬儿就英姿飒爽一把抓住魏海烽,张牙舞爪地冲他叫着:“陪我去吃碗面,我饿死了。”

魏海烽笑了。他本来想揶揄刘冬儿几句,但毕竟两个人关系没到那个份儿上,所以他只厚道地笑了笑,没有说别的。刘冬儿对他是怎样都可以,不必小心翼翼地矜持,也不必刻意地扮单纯扮无知或笑得那么春意盎然循序渐进。

夜风习习,两个人坐在露天大排档,刘冬儿要了啤酒、麻辣烫,她边“吸溜吸溜”地吃,吃得兴高采烈、津津有味,边“呜鲁呜鲁”地说,说得劲头十足、眉飞色舞。

她问魏海烽:“你猜现在导师之间比什么?”

魏海烽西服革履地坐在夜市上,觉得自己傻得没边儿。他只盼着刘冬儿赶紧吃完好走,所以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比什么?比谁的学生发表了多少论文,做了多大学问……”

刘冬儿喝下一大口啤酒,说:“那是以前,现在导师比的是,谁带出的学生做的官儿大!”

魏海烽心底轻轻一震,脸上没有表情。毕竟是老机关了,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基本功,魏海烽还是具备的。刘冬儿伸过酒瓶给他倒酒,她倒得慢,啤酒沫一点一点沿着杯壁上升。魏海烽忽然之间感到一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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