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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過的書信只有不到十封,郗子蘭顯然是看了幾封沒什麼興趣,連信封都懶得拆便讓下人收了起來。
見主人的心意被這樣糟蹋,許青文心中酸澀,噙著淚將書信上的蟲卵、污跡擦拭乾淨,按照日期一封封仔細疊好,這才拿起第一封信讀起來。
【……吾兒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阿娘大約已經不在了,故而寫下這封書信,想給吾兒留下點什麼,讓吾兒知道為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呀舞文弄墨實在是要了汝娘的命,萬事開頭難,今日就先起個頭,就此擱筆吧】
許青文不禁含淚而笑,一開始的字跡還算端正,寫著寫著便開始龍飛鳳舞,單看這些字便知主人有多灑脫不羈。
她擦了擦眼淚,又拿出第二封。
【今日用神識內觀,第一次看到腹中吾兒……吾兒果然生得眉清目秀、花容月貌……實話說你長得什麼樣為娘還看不出來,因你此時還只是一顆小豆子,自然,吾兒就算是顆豆子,亦是豆中翹楚,世間再找不出比吾兒更俊的豆子……望吾兒多加努力,博採汝娘與汝爹之長,耳朵隨你爹,頭形要似為娘一般圓潤,其餘地方任憑吾兒自行定奪,勉力勉力……】
許青文一封封拆開,讀著讀著,妘素心仿佛在字裡行間向她微笑,她笑著笑著便落下淚來。
【……為娘辟穀多年,從未耽於口腹之慾,今日因你這小崽子一世英明毀於一旦……糖葫蘆的滋味如何?若是沒吃夠,明日再打發你爹爹去凡間買,你這隻饞嘴小貓……】
【……汝爹卒,勿念。】
許青文看了看這封書信的日期,依稀記得正是妘素心將謝爻帶下清涵崖的日子,那天她和郗雲陽大吵了一架。
那陣子妘素心與郗雲陽不睦,大約沒什麼心情寫信,再下一封便是兩個多月後。
【……驚覺吾兒至今未有名字,為娘絞盡腦汁,得「香蘭」二字,第一次探得汝脈息之日,屋外一株蘭花忽然盛開,為娘一直以為是棵雜草,幾度欲拔,終因憊懶作罷,詢問老僕才知是汝外祖母昔年親手所栽,千年一花,芬芳撲鼻。】
下一封接著這一封,是同一天所寫。
【汝爹言香字太俗,莫如減去一字,更為「妘蘭」,吾兒意下如何?】
許青文拿著信的手不由一顫。
妘、郗兩家都是五姓世家,妘素心與郗雲陽家世相當,又都是同輩中的翹楚,結為道侶不似凡世嫁娶,妘老掌門亦無世俗之見,孩子從父姓從母姓便由兩人自己商量著定。
看這信里的意思,兩人已定下「妘蘭」這個名字,為何周歲宴上公布的姓名卻成了郗子蘭?不但加了一個字,連姓氏都改了。
子蘭,子蘭……有蘭之名,無蘭之實,許青文驀地一驚,子蘭的意思不正是似蘭而非蘭!
因此郗雲陽不願讓她冠以母親的姓氏,原來她身世的玄機已包含在名字里!
第86章
許長老如遭雷擊, 渾身戰慄不止。
這不過是捕風捉影,她安慰自己,單憑一個名字,怎麼能斷定郗子蘭的身世有問題呢?
還有那曲《崑崙謠》, 那串鈴鐺, 背後是誰?顯然有人知道了些什麼, 故意誘她往下查, 查下去豈非落入那人的圈套?
但有的圈套,哪怕明知是圈套, 她也只能往裡鑽。背後那人也許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向她出手。
她怔怔地坐了許久,摩挲著被蟲子啃得滿是孔洞的書信,終是下定決心。
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是小姐用性命換來的孩子, 無論是真是假,她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小姐將她從泥潭裡拉出來,不嫌棄她的出身,待她如同姐妹, 發現她有修道天分後更是讓她拜入重玄內門。
從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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