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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嫣修為高,將那弟子的傳音聽得一清二楚,玄委宮有刺客,傳音到掌門院的是冷耀祖。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自從多了偃師宗這個仇人,重玄闔宗內外便加了重重禁制,連只外來的蟲子都飛不進來,哪裡來的刺客?除非世間還有第二個若木。
那麼便是有人拿刺客做幌子,用來掩蓋什麼真相。
許青文在查郗子蘭的身世,生辰宴上許青文神色有異,許青文送郗子蘭回宮,傳信說有刺客的是冷耀祖……
零散的事實漸漸連綴成一條線。
若真是她猜的那樣,郗子蘭倒是比她想的更有魄力。她大致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並不以為她有那份急智,冷耀祖想來出力不少。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冷家人,冷耀祖不比狐狸,對郗子蘭怕是不會有多少忠心,鞍前馬後都是為了自己飛黃騰達而已。
他鋌而走險幫郗子蘭,但同時也會提防郗子蘭過河拆橋殺他滅口,所以他一定給自己留了後手。
……
冷耀祖被抬回自己的臥房,他的脖頸上纏了厚厚的紗布,只要輕輕一動,傷口中便會滲出血來——他對自己下了狠手,匕尖再偏些許,或者他們來晚片刻,他便會一命嗚呼,正是因為這樣才能取信於人。
然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幾百年來,他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他靜靜地躺到中宵,待夜深人靜,方才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屏退了守在床邊的道僮,然後布了個秘陣。
接著他捏了個複雜的法訣,聚靈於指尖,然後將手探入自己的靈府。
這感覺就像是有人把刀伸進他腹中攪動,他忍不住顫抖,又牽動了喉間傷口,痛得冷汗直流。
半晌,他終於找對了地方,從自己的三魂六魄中撕扯出一縷銀色絲線似的東西,裝入準備好的魂瓶中。
這過程就像是一種酷刑,每抽出一縷,他都要休息一陣,用了大半個時辰,他才將嵌在自己神魂里的東西分離出來,琉璃瓶中的東西如霧如煙,隱隱能看出許青文的模樣。
大功告成,他捏著魂瓶靠在床頭,奄奄一息、面如金紙,閉著眼睛喘著粗氣,但嘴角卻微微勾起。有了手裡這東西,郗子蘭從今以後便是供他驅使的傀儡。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的想法不錯,可惜對魂術一知半解。」
冷耀祖猛地睜開眼,只見一個玄衣女子站在他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裡有一抹淡淡的譏誚。
他的目光落在她眼角的胭脂痣上,心臟幾乎停止跳動。雖然他從未見過此人,但已從衣著相貌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是……」他竭力鎮定,但還是止不住顫抖。
女子莞爾一笑:「你們栽贓嫁禍的時候就沒想過正主會找來麼?」
冷耀祖最後一絲僥倖也煙消雲散。
女子向他伸手:「拿來。」
冷耀祖下意識地攥緊手中的東西,儘管他可能小命難保,但還是不甘心將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東西交出去,他還沒弄清楚郗子蘭殺害許青文的原因呢!
女子道:「你留著這東西也沒用。」
她頓了頓:「你能想到把許青文的魂魄塞進自己靈府,鑲在自己的神魂里,心思倒是挺巧,只可惜你不知道,活人的魂火太盛,陰魂在裡面炙烤了兩個時辰,恐怕損傷嚴重,不知留下幾分神智。」
冷耀祖並未輕信,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冷嫣道:「不信將她召出來問問看,正好我也想知道郗子蘭為何殺她滅口。」
冷耀祖一向識時務,打量她似乎沒有立刻取他性命的意思,便將魂瓶交到了她手裡——橫豎她要是動手搶,他也是毫無辦法。
冷嫣接過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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