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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便聽門外有仙侍道:「啟稟掌門,玄淵神君到了。」

郗子蘭剛起身,聞言又坐了回去。

謝汋看見她映在帷幔上的身影起了又坐回去,越發覺得好笑。

謝爻快步走到謝汋的床前,郗子蘭站起身,眼中閃過欣喜:「阿爻哥哥,你總算來了。」

謝爻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掠而過,點點頭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回玄委宮歇息。」

郗子蘭不想他一來便要她走,雙眸中頓時淚光盈盈,他竟是連和她共處一室都不願意了。

許青文明白她心思,悄悄撫了撫她胳膊:「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息吧。」

郗子蘭深深望了謝爻一眼,轉頭對著許青文一笑:「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正待轉身,忽然想起謝汋來,頓住腳步向帳中道:「三師兄,我明日再來看你。」

謝汋道:「小師妹照顧好自己。」

待郗子蘭走出屏風,謝汋方才撩開床帷幔。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見到謝汋的慘狀,連謝爻都微微蹙了蹙眉:「怎麼弄成這樣?」

夏侯儼將謝汋在凌虛派的遭遇簡要說了一遍。

當說到那偃師宗傳人用的是重玄正統六十四卦劍法時,他眉心的褶皺更深了些。

不等夏侯儼說完,謝爻已猜到他們叫他前來的意思,不過他只是看著堂弟沒了耳朵、糊滿血污的半邊臉,對夏侯儼的話不置一詞。

靜默有時,凌長老終於沉不住氣:「老夫的意思是,那偃師宗傳人神出鬼沒,手段詭譎,為以防萬一……還請神君定奪。」

謝爻平日按輩分尊稱他一聲「師伯」,但崑崙君地位超然,遇上重要事務,長老和掌門也要聽令於他。

謝爻點點頭,淡漠地看了眼堂弟:「伸手。」

謝汋伸出傷痕累累的左臂。

謝爻將兩指搭在他腕上,閉上雙眼。

謝汋感到一股強大的靈力注入他經脈中,像是有人用一把被火燒得通紅的利刃一寸寸割過他的經脈,翻開他的每一絲血肉。

不一會兒,他便疼得額頭上冷汗直冒。

待謝爻將他經脈刮過兩遍,他渾身已被冷汗浸透,汗水和著血水流下來,令他越發狼狽。

謝爻皺了皺眉,眼中似有憐憫一閃而過,給他施了個淨塵咒,然後向身旁的道僮道:「去清涵崖取我的傷藥。」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他們一直在擔心偃師宗的人對謝汋動了手腳,竟無一人想到先替他療傷,臉上有些尷尬。

謝爻並未流露出絲毫譴責之意,只是向凌長老淡淡道:「堂弟的每寸經脈我都已檢查過,並未發現傀儡絲,凌長老若是不放心,可以再查一遍。」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自謝氏兄弟入重玄後,向來都是師兄弟相稱,謝爻這會兒故意說出「堂弟」兩字,便是在提醒他們謝汋是他血脈親人。

凌長訕訕道:「神君已經查過,自然沒有疑問了。」

謝爻不發一言,只是靜靜看著喘著粗氣、奄奄一息的堂弟。

不多時,藥僮將傷藥取來,謝爻親手替堂弟上了藥,包紮好,問他道:「能自己運氣療傷麼?」

謝汋方才已試過行氣,點點頭:「可以。」

謝爻道:「明日這個時辰我來替你換藥。」說罷站起身,默不作聲地向殿外走去。

夏侯儼和幾個長老留下來坐了會兒,說了些噓寒問暖的話,也陸續離開。

謝汋本來已受了重傷,謝爻靈力強悍,方才檢查經脈時一絲不苟,可謂雪上加霜,他再試著運氣,便覺像是有無數細針在經脈中遊走。

好不容易運轉完一個小周天,他正要汲取山間的清氣補充氣海,可誰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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