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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子蘭詫異道:「可是偃師宗與重玄有仇,為何要救少殷?」
章長老道:「少殷曾遊歷四方,說不定因什麼事相識了?」
他頓了頓,自己反駁道:「不對啊,若是如此,少殷不至於瞞著我們。」
夏侯儼目光動了動:「我也相信少殷的為人,不過有兩件事亟待解決,一是雌冥妖為何兩次襲擊少殷,二是若出手的真是偃師宗,他們所圖為何,或者與少殷究竟有何瓜葛?」
郗子蘭道:「對了,少殷那個女弟子,就是從凌州帶回來的吧?」
夏侯儼頷首:「對,蘇劍翹,是少殷在凌州搭救的。」
章長老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那弟子我有印象,我給新弟子上過兩堂課,她劍道上很有天分,又非常刻苦。」
她不由想起入門試煉終選上謝爻看那少女的眼神,還有天留宮的劍法課上,謝爻正是與她對劍時差點走火入魔。
她心中生出絲絲縷縷的不安:「我記得那假冒的姬若耶在重黎殿時,她似乎與那些人走得很近。」
本來以她的身份是不會留意一個新弟子的,但因為謝爻不尋常的反應,她便留了心。
許長老抬了抬眉毛:「哦?竟然還有這種事?」
郗子蘭向夏侯儼一笑:「許是我杯弓蛇影,師兄別多心,我並未懷疑少殷收的徒弟有蹊蹺,不過姬若耶與偃師宗的人關係匪淺,那弟子又常去重黎殿,萬一被他們操縱的話貽害無窮,連帶著少殷的名譽也受損。」
許長老欣慰道:「子蘭如今慮事周到多了。」
郗子蘭神色一黯:「以前我不懂事,又貪玩,如今宗門內憂外患,才知道自己荒殆修行,什麼忙也幫不上。」
章長老頷首:「子蘭有這份心再好不過。」
郗子蘭瞥了眼夏侯儼:「師兄,少殷何時從白州回來?」
夏侯儼道:「我已傳了音信過去,早上應當從白州啟程了,他身上有傷,路上難免多花些時間,傍晚應該能回來。」
郗子蘭忖道:「那蘇劍翹的事是等少殷回來再處置?」
許青文道:「按說那是他的弟子,應該等他回來由他盤詰,不過這孩子一向心軟,對那弟子又格外回護,若是那弟子無辜便罷了,若是她真與偃師宗的妖人有瓜葛,少殷在場反倒不便處置。」
這是擔心姬少殷阻攔,要趁著他不在先斬後奏。
章明遠躊躇道:「可是這麼做,讓師徒間生出嫌隙便不好了。」
許青文橫眉:「事關宗門,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瞻前顧後反倒夜長夢多。」
她看著夏侯儼:「當然,此事還是由掌門定奪。」
夏侯儼沉吟片刻,頷首:「許長老言之有理。」
說著叫來一個道僮,吩咐道:「叫蘇劍翹到掌門院來一趟。」
許青文道:「掌門院人來人往多有不便,不如將她帶到執法堂去細細審問。」
章長老明白這是擔心姬少殷中途回來——他回到宗門第一件事一定是來掌門院向師父請安,若是審問到一半他突然回來,不免有些尷尬。
而且執法堂氣氛森嚴,一般弟子到了那裡先得嚇出一身冷汗,再讓執法堂主威嚇一二,竹筒倒豆子什麼都交代了,石紅藥這樣的硬茬幾十年也遇不到一個。
章長老皺眉:「可是犯了大錯的弟子才去執法堂受審,並沒有切實證據證明蘇劍翹與偃師宗有關聯,恐怕多有不妥。」
許青文「嘖」了一聲:「又不是要對她動刑,不過是問話罷了。事急從權,偶爾變通一下有何不可?」
她看向夏侯儼:「阿儼,你怎麼說?」
夏侯儼遲疑了一下,向那候命的道僮道:「把蘇劍翹帶到執法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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