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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留夷道:「我也沒事,師伯派人送我回宗門,已經快出沙磧了。」
姬少殷對她的不告而別有些意外,轉念一想,經過幻境之事,她此時最不想見的大約就是自己,便沒有深究,只道:「你一路小心。」
沈留夷道:「小師兄也保重。」
斷開傳音,她不禁有些擔心姬少殷,鼓起勇氣想問一問,但對上夏侯儼冰冷的眼神,便把什麼話都咽了下去。
夏侯儼道:「以後再接到姬少殷的傳音,知道該怎麼回答?」
沈留夷順從地點點頭。
夏侯儼道了聲「很好」,鮫珠的冷光隨即熄滅,沈留夷只聽頭頂上的暗門「吱嘎」打開,片刻後,又「砰」一聲合上,周遭復歸寂靜。
黑暗如有實質,包裹著她,擠壓著她,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輕輕動了下手腳,玄鐵鏈便嘩啦啦作響,鐵鏈另一端固定在牆上,鏈子很短,她連腿腳都伸不直,也不能打坐運功,說不出的難受。
忽然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從她腳背上爬過去,她嚇地尖叫了一聲,瑟縮到牆根,篩糠似地顫抖。
她幾乎有些後悔從偃師宗逃出來,至少那間地下宮室寬敞明亮,有軟榻,有被褥,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妖人便可確保無虞,她為什麼要去招惹那些妖人呢?
可是眼下悔不當初已經來不及了,她抱著膝蓋埋頭痛哭起來。
……
隨著十艘戰船陸陸續續飛到赤地附近的沙磧中,魔域的戰事仿佛火里添了沸油,愈燒愈烈,戰火一直蔓延了大半個魔域。
短短十來日,夏侯儼帶來的戰船折損了三艘,修士傷亡慘重,有不少人被看不見的傀儡絲纏上,忽然對著自己的同伴刀劍相向。
不過傀儡軍也沒占到什麼便宜,與傀儡人相比,活人靈活機變,修士們的陣法變化多端,這些都不是傀儡人可以比的。
雙方僵持不下,修士們少則人,多則十幾人,結成戰陣,陣中或火光沖天,或冰凌四射,或飛沙走石,時不時有鮮血飛濺,將滾燙白沙染成赤色,一群群白蝶在鮮血間飛舞,被火舌捲入成為黑灰四散。
幾座被戰火波及的魔城幾乎被夷為平地,魔修們有的投靠了偃師宗,有的則仍歸屬於重玄等正道宗門,無論從屬於哪一方,他們都是死傷最多的一群。
赤地的白沙被白沙染得鮮紅,又被蔓延的靈火與鬼火燒成焦黑。
然而那神秘莫測的偃師宗主始終不曾在戰場上露面。
又過了一旬,大半的魔域已成焦土,爭奪已失去了意義,夏侯儼和其餘幾大宗門的話事人一商議,將餘下的弟子撤回了剩餘四艘飛舟中。
但他們並未鳴金收兵,只是懸停在赤地上空。
夜幕降臨,無星無月的夜晚,一道白影從其中一艘飛舟的甲板上緩緩升起,閃了閃,便消融在濃墨般的夜色中。
這是一艘疊加了隱形陣的輕舟,舟上一共四十九人,都是幾個宗門的精銳弟子,姬少殷同門二十來人亦在其中。
姬少殷因為身上有傷,這兩旬來夏侯儼一直讓他在飛舟上調養,並不讓他投入赤地的戰役,不但是他,同門中煉虛以上的修士也都在飛舟上待命,打坐調息、養精蓄銳,直到今日才奉了掌門之命,夤夜登上這艘隱形輕舟,深入沙海。
姬少殷與其他弟子一同站在甲板上,他一看輕舟飛行的方向,便知目的地是偃師宗的宮城。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他的心裡也越來越亂,同門師兄和師姐們的小聲議論聽在他耳中就像蟲子的嗡嗡聲。
他整個身心都被一個念頭占據,他們竟然這麼快就走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他還能堅定不移地站在宗門這邊麼?
可是即便長輩們殘害無辜的事都是真的,那麼那些同門師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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