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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說一句,郗子蘭的臉色便白一分,到後來已完全脫了色,明明毀去神魂、殺人滅口、偽裝成外人行刺,都是他冷耀祖的主意,但她卻不能反駁——一說出實情,便只能承認許青文的確是她殺的。

她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謝爻,只見他仍舊出神地望著冷嫣,眉目冷峻,眼神幽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心中慌亂,抓住謝爻的袖子,噙著淚懇求道:「阿爻哥哥,他說的都是假的,你千萬要相信我……」

謝爻這才收回視線,看向郗子蘭,他蹙了蹙眉,目光微冷,沒了平日的溫柔呵護之意。

郗子蘭心頭一跳,他也開始懷疑她了。

她向冷嫣:「這從一開始便是你設的局,你恨我,所以殺了許長老嫁禍於我。說到底你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只有一個所謂人證。」

她說著又轉向冷耀祖:「我問你,假如你說的都是實情,那麼許長老的魂魄又是怎麼到了她的手上?」

她賭的便是死無對證,許青文的魂魄雖然留了下來,但看模樣痴痴呆呆的,連人都不認得,顯然是被冷耀祖的魂火炙烤受了損傷,留下魂魄又如何,還不是無法指認她。

不想冷嫣卻道:「既如此,那便讓許青文本人來說吧。」

她向座中掃了一眼,目光落在玉清門的蕭長老身上。

蕭長老就像被毒蛇盯上,頭皮一麻,果然聽她說道:「可否請蕭長老幫個忙?」

蕭長老道:「宗主有何吩咐?」

冷嫣道:「這段時日以來,許青文長老的魂魄一直蘊養在玄蟲血漬玉精中,到如今已過七七四十九日,只需施個最簡單的凝魂咒便能恢復神智。」

她頓了頓,看了眼郗子蘭,眼底掠過一絲譏嘲的笑意:「也請蕭長老替在下作個證,看看在下可曾對許長老的神魂施過任何術法。」

郗子蘭如墜冰窟,她這時才明白過來,對方一直將最致命的證據握在手上,卻讓她誤以為自己還有脫身的機會,不過是像貓逗耗子一樣在愚弄她罷了。

只要許青文恢復神智,將真相大白於天下,那麼她就全完了。

絕不能讓她得逞!郗子蘭用哀懇的眼神望著謝爻,不管不顧地傳音:「阿爻哥哥,你來時答應過我的……」

不等謝爻回答,一道寒泉似的聲音道:「玄淵神君若是懷疑在下對貴派許長老的魂魄動了手腳,大可以親自驗一驗。」

「不必了,」謝爻淡淡道,「蕭長老年高德劭,由他施法,在下沒什麼不放心。」

這句話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澆滅了郗子蘭僅剩的一點希望。

蕭長老抖了抖袖子,站起身道:「承蒙神君和宗主抬愛,老朽只有勉力為之。」

他向許青文的魂魄一指,那白霧似的冤魂便向他飄來。

蕭長老捏訣施咒,片刻間掌心便凝出一團淺金色的靈光,他將靈光推入許青文的魂魄中,不一會兒,那冤魂的神色便起了變化。

只聽魂魄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忽然蜷縮成一團,隨即又慢慢展開,待她再一次飄到郗子蘭面前時,渙散的目光已恢復了清明和往日的威嚴。

郗子蘭不由自主地往後縮:「許姨,你也被他們騙了……」

「我是被你騙了!」許青文厲聲道,她眼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和痛苦。

「這些年我將你當作自己的女兒來疼愛,沒想到最後卻死在你手上。」她止不住老淚縱橫,眼淚還未流到腮邊便化作煙霧消散。

太極四周頓時一片譁然。

郗子蘭慌忙看向謝爻,對上他難以置信的眼神,她忙辯解:「這不是真的,阿爻哥哥,你一定要信我,許姨的魂魄被她拘走那麼久,一定被動了什麼手腳……她那麼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當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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