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5页)
杨放一听便知是要给嬴泌和定下职分,便道:“泌和这年余收编了不少北方的民军,如今大约有三万步卒。”
云行天想了想,以历来的惯例,统三万步卒的将领,当为副将,不过招揽嬴泌和并不是单为他一人,更是为了笼络嬴氏一族,不妨大方一点,于是道:“便授嬴泌和以将军之职吧。”
嬴泌和正待道谢,袁兆周却插上来说道:“其实云帅帐下,猛将如云,有没有赢公子都不相干。倒是文臣之中,能堪大用的甚少,赢公子家学渊源,世代为朝廷枢相之臣,理起民政来只怕比作战更能见长。不如就请赢公子委屈一下,襄助于我,如何?”
云行天一听便知,袁兆周不愿让嬴雁飞的兄弟得了兵权,也觉有理,便问嬴泌和意下如何。嬴泌和倒似未曾觉出什么,道:“泌和唯云帅之命而从。”
云行天笑道:“好,好,就是如此。”转过头又对一边默不作声的云行风温言道,“小风,你晋将军的事也已定了,回西京就同褒奖的圣旨一同下来。不要怨天哥太狠心,你当初当那个将军听了多少闲话?如今你一步步积战功挣到这个名位,又有谁敢不服?天哥也不怕当着这里的将军们说,云军终归是我云行天的根本,云军断不能落到一个不成材的主将手上,我云家的子弟也没有靠父荫的理。你如今已沉稳多了,天哥心里也就踏实了。小风,你要体会得天哥这番苦心。”
云行风行礼道:“行风过去行事荒唐,至今念起犹惭愧至极。各位副将统领中,功劳才干远胜行风的大有人在,请云帅收回成命,行风实不敢当。”他言语稳重恭敬,云行天却有些怅然若失。
想起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捣蛋鬼,回回闯了祸便跑到自己身边来一口一个天哥地叫,如今却也如此生分了。他自失地一笑,心道:这不正是我惩治他想要的结果么?
帐内诸人中,只有云代遥和袁兆周二人注意到了云行风垂下的眼帘中有一丝阴影闪过。
诸事已毕,云行天便道:“走,我们上山去。”一行人出帐,接过亲兵牵来的马匹,向着雁脊山口而去。
众人随云行天上了雁脊山口北侧的险峰,行到山腰,势已极陡,马匹行来甚是艰难,于是便弃了马,命亲兵们看守,徒步上山。约摸近两个时辰,终至山巅,向下望去,只见群山起伏,峰峦啸聚,如万兵点齐,默立待命,秃岭之中,薄霭重烟,暗藏无限杀机。其间一线细带穿过,掩映于重重丘壑之间,时断时续,若有若无。
云行天指着那山道言道:“五十年前,特穆尔吉的铁骑便是由此进入了中洲。”此言一出,众皆默然,胸中似有酸苦之味难以言述。眼前这万顷山岳恍惚间化为座座坟包,中洲五十年的烽烟纷至沓来,似有从天际地下传来的哀鸣悲恸在耳畔回响。
良久,云行天道:“我们是第一支来到这里的中洲兵马,从此以后再也不许蛮族的马蹄越过雁脊山口一步!”
众人一听,知是谈到了正事,纷纷收束了心思静听。
云行天道:“蛮族在雪拥关受了那么大的挫折,雄兵铁骑不能越雪拥关一步,可知蛮族于攻城毕竟不甚擅长。风涯山脉的险峻远胜厚琊山原,如于雁脊山口筑一坚城,则蛮族日后就只能望山而叹了。”
袁兆周道:“此言极是,当年中洲于蛮族一无所知,全然没想过防范,是以在此全不设防,才叫蛮族如此轻易地横扫中洲。后来兵败,也无力将战线推至这里,今日正该乘胜促成此事。”
云代遥捻须点头道:“是呀,我们这一战,因不能在平原上与蛮族交锋不得不退到厚琊山原,如能在雁脊山口拦阻蛮军,就不需迁移百姓,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嬴泌和亦道:“单单是在雁脊山口筑城是不够的,雁脊山口地势狭窄,城难筑大,所储粮草必不足,能容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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