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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覃珠走前最後說的話,就像是最後下達的判決書。

靳桉孤身一人坐在餐廳內,無力垂眼,扯了一下唇角,只覺得眼眶再一次發熱變燙起來。

他閉上眼,心想。

這些話可他媽要比割在身上的傷口疼多了。

-

飛機在晚上八點落地。

溫槿九點回到半山別墅。

別墅燈火通明,覃珠和溫雋凡坐在一樓客廳內,神色平靜地看著她。

客廳茶几上,放著一張紙。

溫槿走過去,拿起了那張紙。

這是她的抑鬱焦慮症的病例單,她一直放在靳桉那裡的。

她忽然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這是那個男生給我們的。小槿,你的情況,爸爸媽媽已經全部都知道了。」

覃珠看著她,慢慢道,「爸爸媽媽知道了是以前對你的教育方式不對,所以才會對你造成這種結果,我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心理諮詢師,現在……」

溫槿打斷了覃珠的話。

她近乎是下意識出聲;「他人呢?」

覃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女兒口中所說的「他」就是指下午遍體鱗傷跑來和自己見面的那個男生。

她想起少年遍布全身的傷口,手腕上的白繃帶還在往外滲著血……

覃珠閉了閉眼:「我們已經讓他走了,以後他也不會來找你。」

溫槿渙散的意識一下子又被這句話給聚攏回來。

她張了張嘴:「走了……」

走了。

是什麼意思?

溫雋凡開口:「小槿,爸爸媽媽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曾經對你的教育方式有些許偏激,現在我們會努力改正的。」

他說:「聽說你一直在參加化學競賽是嗎,知道你進了決賽爸爸媽媽也特別開心,你仍然是我們最驕傲的女兒。」

既然女兒已經無法做到在音樂上讓他們獲得滿足感成就感,那換一個方面也可以。

全國競賽獲得國家級一等獎,獲得高校保送資格,這樣說出去,其他人仍然會向他們夫妻二人投來羨艷的目光,覺得他們二人的教育方式很成功。

他們夫妻二人還是成功的,還是受人敬仰的,並沒有失敗。

能接受女兒不再學習鋼琴轉而學習其它的已經是他們夫妻二人最大的讓步了。

他們無法再接受,那個像是野狗一樣,家世貧窮來路不明的野小子繼續待在自己女兒的身邊。

「……」

溫槿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說,「你們憑什麼要讓他走。」

「因為他不配待在你的身邊,小槿,作為爸爸媽媽的女兒,你必定是光鮮亮麗的,不能和這樣不三不四的男生扯在一起。」

覃珠溫和說道。

「他沒有不三不四。」

「小槿,你要明白,雖然爸爸媽媽行為是偏頗了一點,但還是為了你好,現在你去參加決賽我們也不會阻止了。」

「我能參加決賽,沒有一分半點是你們的功勞。」

溫槿面無表情,「是靳桉一直在幫我,從去年開始,他就一直在給我送資料,帶我去圖書館,帶我去城中村里學習,幫助我擺脫你們的控制,幫助我緩解軀體化……」

「他這樣來路不明的男生,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

覃珠原本溫和的語氣在收到女兒連續的反駁後有些變化,「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對你這麼好,爸爸媽媽才是最愛你的!」

「你們根本不愛我!」

溫槿顫抖著喊出了這句話。

一時間別墅內寂靜無比。

溫槿渾身顫抖,眼前浮起水霧:「你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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