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那些败家孙子们送来的鲜货活货。不处理不行,放臭了影响环境不说,还很浪费嘛。
处理的并不是全部。“茅”呀“中”啥的留足备用的后,余下的已由小舅子小姨子拿到马路对面的烟酒一条街去卖掉了。货真价实,批发价。这烟酒一条街生意贼拉旺,想送烟酒的孙子可尽管放心地到这儿来买。货真价实,零售价。
观察家们也就因此而恍然大悟为啥保安和清扫员们视大侠为仇雠了——他断了人家的财路了。怪不得。
当下,这位回迁户顶着风雪走进了他的家。
曾经的和今夜的家有一米高零点九米宽,长度足有二点四米;坐北朝南,正房;北倚楼基,南朝草坪,白天有很好的采光;东西有现成的砖垛遮挡风雪。因有奢侈的大口径暖气管子在阳台下通过,故只要把南面用纸壳子稍加遮蔽,“室”内的温度便可保持在十八摄氏度以上——建设部规定的标准。
大侠将行李(两个化肥编织袋、一捆纸壳子而已)放入温暖的家,然后从其中的一个编织袋里拿出一把小笤帚,将家里上上下下仔细清扫了一遍。
大侠伏下身体,将那两个倒空了的编织袋平铺在水泥地面上,之后脱下那件补丁摞补丁的黑棉大衣铺上去。回过身,展开那捆纸壳子——国产名牌“夏华彩电、三十二英寸”——立起来,正好堵住房子的正面。再回身,拿起一只印有唐老鸭图案的轿车头枕——纯洋货——拍一拍,摆在了那黑棉大衣的领子上。
家的第一功能“住”,便这样完成了。
做完了这些,大侠并没有立马躺上去鼾睡。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推开纸壳门,爬出了装修一新的家。
有时候,命运会因“若有所思”而改变。
大侠出得门来,在雪地里舒展了几下筋骨,然后仰头望天。
但见穹庐之下玉屑飞舞,茫茫宇宙已被雪雾搅和得混沌不清。
“瑞雪兆丰年呀!”六个感情充沛的中国字分明从大侠的嘴里喊出来。很生涩,山区口音。
这句普祝天下的颂词一定是魔咒。丰年果真到了,但见天上真就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钱雨!
千真万确。不过不是人民币。
大侠惊得张大了嘴巴,任凭雪花一个劲儿地往喉咙眼里灌。
千真万确的票子无声地落在大侠家附近,四周仍然静悄悄的。到钱雨止住的时候,雪地上已是绿莹莹的一片了。
大侠终于醒过腔来,他摩挲掉脸上的雪花和脑门儿上落的一张票子,节奏依旧极缓地去捡那些钱。
足足三大捧。绿色的纸票,比人民币略小,也不如人民币硬实,面额都是“100”。大侠坐在床上一张张地把它们捋齐,数了两遍,共一百九十九张。
做完了这些,大侠重又出了屋,抬头往上望。
不是望是否还能再下钱,他是在判断这钱是从哪层落下来的。
这楼上几乎啥东西都落下过,大侠已能从它们冲击的力度和摔碎的程度上判断出它们来自于哪一层。
可这楼上唯独没落下过钱。
就在这时,又有一件什物从天而降了。
啪的一声,那什物砸在大侠的鼻梁子上并随即牢牢地贴在那里。
这一次,他准确地判断出这什物来自于十二层之上十四层之下。
不用取下来他就知道这什物他见识过。这是一只刚刚完成了使命的安全套。
大侠把它拎下来,扔给了旁边看热闹的那只耗子。
视满地票子如粪土的小耗子竟对那什物表现出极高的兴趣,叼着它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若没有大侠那若有所思,从天而降的好运将极有可能被小区那几个下三烂的保安得到。
咳,本故事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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