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城的重点中学去了,读的是寄宿,除了偶尔回来看母亲,很少回镇上。
朝夕的母亲,也就是陆蓁,情况很不好,不仅疯疯癫癫,还患上了结核病,用乡下的话说,就是痨病。经常咳血。
“估计拖不了多久了。”小恩说。
当时连波坐在堂屋里跟小恩说话,小恩她爸老杨叹着气说:“老陆家的境况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老陆前年过身后,朝夕她舅的负担很重,自己有两个娃,老大到现在都没成家,再加上朝夕娘儿俩……”
“朝夕在县城给人做工呢,自己赚生活费。”小恩插了句。
“做工?做什么工?”连波一惊。
小恩正要说什么,被老杨用眼色制止了,估计是怕连波听了心里不好受。连波也没有追问,至此陷入沉默。
晚上,他根本无法入睡,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徘徊,看着一墙之隔的朝夕家,大门仍是紧闭,明明如此接近,却感觉那么遥远。她的生活,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想到朝夕这么小就在外面做工,他的心疼得都揪一块了。几年不见,连波对朝夕的印象一直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孩,他不能想象奶声奶气的小朝夕怎么去做工,她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洋娃娃,怎么做得了工?十几岁就在外面做工,该吃多少苦啊……
第二天,他一早就上路返回县城。按照小恩提供的路线找到县城一中,可是跟朝夕同班的女生说,朝夕在医院里照看她妈妈。连波赶紧又去医院找,错过了,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陆蓁刚刚被家人抬走,朝夕也不知去向。如果不是有公务在身,他会继续找,可是没办法,他必须在当天赶回聿市。他又急匆匆地返回学校,留了个信封给朝夕的同桌,里面有些钱,还有他特意给朝夕精心制作的紫藤萝花标本。
他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聿市那个开满紫藤萝花的大院。
但他记得她,一切的一切,都记得。
回聿市后,他热切地期待着朝夕能给他写信,因为他给她留了地址和电话。可是一年过去,他没有等到她的只言片语。开始他每个月都给她寄钱,但是每次都被退回来,没有任何解释,就是拒绝接受他的帮助。他本来想再去看看她,但凭直觉他知道她并不乐意见他,她的沉默就是回答。他很清楚,她还在恨樊家,恨樊家的每个人!
也因此,连波对樊疏桐始终没法消除芥蒂,樊疏桐自己当然也知道,于是才远走他乡,数年杳无音信。不久陆蓁病逝的噩耗传到聿市,樊世荣因心肌梗塞被紧急送往二七六医院,医生连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单,连波正急得不知所措时,樊疏桐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竟然赶了回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就是禽兽,也有疼的时候(9)
当时连波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见到樊疏桐,差点没认出他来,只见樊疏桐一身笔挺的西装,外面套了件深蓝色的长风衣,脖子上还搭了条白色围脖,头发亦是一丝不乱,温文尔雅的样子跟过去那个衣着夸张留着长发的浑球小子简直判若两人。他高大了,成熟了,见到连波莞尔一笑:“秀才,你还是老样子啊。”
连波疑心自己看错,只觉这人打扮好生眼熟,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嘛,自从那部电视剧在内地播出后,好几年都流行这个,满大街都是长风衣白围脖,女孩子则放弃了时髦的波浪卷,学冯程程盘起了辫子。樊疏桐唯一不同的是,手里拎了个小巧的黑色皮箱,后来连波才知道那是密码箱。
“哥,是……是你吗?”连波颤动着嘴唇,又惊又喜。
说话间樊疏桐已经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颇有大哥派头:“我还活着,你很意外吧?”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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