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5页)
是粗粗的瞥过一眼,就预备合拢叠起来。
就是这粗粗的一瞥,让他发现了奇怪之处,这哪里是单纯的奏章,分明是一篇檄文嘛!
只见半摊开的奏折上,起首赫然写道:
臣闻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霸者与臣处,亡者与役处。陛下实宜慎择近处之臣,方为我朝长治久安之道也。
宁将军其人,反先王,尝为匪首。出身草野,性鲁莽,行粗鄙,恃军功自傲,虽十载归顺王朝,然其不臣之心未灭,出入内廷如入无人之境,陛下不宜纵容。。。。。。
後头洋洋洒洒,列举了宁大将军的种种罪状,以及请求皇帝严厉处置,以告慰先帝在天之英灵,保障王朝万世之基业。
宁不寂冷嗤一声,一看落款,果然是六大藩王之首闵王安插在朝廷中的礼部尚书宇文斡的手笔,来离间他和皇帝之间的密切关系的。
大将军一目十行,长长一篇檄文半柱香不到就阅览完毕,心头极为不爽,却又闷闷的发泄不出来。
因为这累累罪状,条条列来,竟然完全属实,被告拿在手中,反反复复,一一细看,居然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构陷之处。_《
宁不寂於是深深的佩服起这个起草奏折的人来,这华丽的文笔,这情报的真实性,宇文斡是个人才啊!
随手翻开另一本奏折,内容大同小异,起首仍旧是:
臣闻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危;古之至戒也。今镇国大将军拥兵自重在前,兵凶战危之时不奉诏归朝在後,其行劣劣,其罪滔滔,藐视皇权之心,昭然若揭,陛下当远之,恶之,治其所犯之罪,以儆效尤,岂可反其道而行之,不惩其罪,反免朝而迎之,此实非明君之道也。。。。。。
笔笔指控,力透纸背,充分昭示了起草人的正义凛然之意。
宁不寂哑然之余,快速的翻阅了所有的奏折。e
只见厚厚一叠的奏章,十有八九是上奏来弹劾他的,且句句属实,没有一篇是诬告与事实有出入的。
倒是有一篇情报搜集的稍微差了点,指控宁不寂私入内廷,窥看朝廷机密。
大将军私入内廷是真,但与窥探朝廷机密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
不过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翻看奏折,这条罪名也算是坐实了。_《
唯一几本与弹劾他无关的奏折来自薛家,薛家世居西部盆地,家族势力在当地盘根错节,子弟优秀,世代高官。
西部盆地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素有天下粮仓之称。
薛家是当地最大的家族,虽不是名义上的藩王,也势同藩王,更兼薛家大公子薛启之性格玲珑,才华横溢,在朝中左右逢源,谁不卖他几分面子,连宁不寂这种视权贵如粪土的人,也硬是从薛启之身上挑不刺来。
几封奏折都是薛启之亲笔所写,言称对北夷的战事缠绵一年,西部盆地难得去年干旱欠收,粮饷收不抵支,请求皇帝予以斟酌。
西部去年是不是闹干旱宁不寂不是很清楚,但至少他知道一点,即使盆地三年无收,战事持续三年,单单是薛家的存粮,也足够支持朝廷的。
如今薛启之主动来哭告困难,无疑是想保存自家的经济实力,皇帝不明白才有鬼。
但是明白归明白,皇帝也不好拂了薛家的面子,否则大家撕破脸,薛家不再支持朝廷,改去支持某个藩王,也够皇帝头疼一阵的。
看来这战事皇帝是想停也得停,不想停也得停了。
帮著弹剑一起收拾好奏折,宁不寂和少年一同在皇帝的御桌上用早膳。
没有了皇帝在旁,秀美的少年当著他的面,难得的安安静静,不吵也不闹。
只是这理所当然的蹭饭样子,让宁大将军心头极度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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