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2/5页)

不过龙娇娇的目的并不在此,段位也不够高。她只是单纯地想让邱寒渡出丑而已,比不过别人,难道还比不过邱寒渡?

她袅袅生姿地向邱寒渡走去,轻言细语:“听闻渡云公主才艺出众,今日王爷生辰,不知渡云公主会带给众位什么惊喜呢?”

邱寒渡其实也在想,作为女主人,她该有什么才艺才能为聂印博得面子?虽然在座的大多数,并未存了心为难她,大家只是聚在一起乐乐而已。

龙娇娇的话音刚落,韦大小姐即为邱寒渡解了围:“大家图个高兴,我们家寒渡身体抱恙,今儿就歇着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邱寒渡一生里哪得过如此温暖?心情难以平复之际,有种特别不真实的踏实感,仿佛自己真的就是季连家的人,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叫季连寒渡。她向韦大小姐投去感激的眼神,面色微赧。

她的目光,又落在对面朵儿姑娘的脸上。只见朵儿姑娘玉颜消瘦,早已非当日的水嫩。眼神呆滞,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出神,像是在想什么,又好似想着想着,就能哭一场。可是终究,她没有哭。

那是欲哭无泪的悲哀。

朵儿姑娘人来了,但心却不在了。

邱寒渡万箭穿心,想起曾经的秦朵儿是个多么活泼讨人喜爱的姑娘,笑起来总是咯咯的,哭起来也是哇啦哇啦。她多喜欢那个随性的姑娘啊,如今,那个姑娘因为爱人的死去,再也不会笑了。

甚至,连哭都不会了。

邱寒渡又想到了自己,嘴唇便有些微颤,心也跟着颤疼了。她缓缓站起身来,一身翠色如梦如幻,像极了山林中发出的第一片新芽:“我想唱支小曲儿给大家听……可是,也许今天并不适合唱这首歌儿。不过,我很想唱……因为我和聂印的挚友涅康,在不久前离开了……”

秦朵儿这回听见了,惊诧地抬起头来,傻傻地望着邱寒渡。

在聂印的生辰,唱离别的歌儿,多少有些不合适。龙娇娇心里有些得意,坐等邱寒渡失礼出丑。她在灵国长大,自来最熟悉的便是灵国那套虚伪的礼法。却不知,在座的男人女人们,个个身上都带了点江湖上的侠气。

聂印鼓励地看着邱寒渡,潋滟的眸色迸射着宠溺的光芒。他宠她的一切。她想玩,他陪着。她要干什么,他都依着她。只要她高兴,只要她乐意,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行。

邱寒渡朝聂印点点头,心情跌宕起伏,难以自抑。这一首歌,是否也是她自己的哀伤?她不敢明讲。只希望有一天,如果不幸她先走,但愿她深爱的聂印,不要一个人孤独一生。

死去的人,并不想活着的人这么痛苦。那才是真正的爱。正如此刻,她相信,如果涅康看着朵儿姑娘变成了这样,他会痛苦万状,他会自责到宁可彼此从来不曾相识。

她没敢说出口,还未开唱,却已先哽咽。

无声的静谧,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那抹清冷的翠色。那个神秘的,遗世独立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女子,像一个谜,一个难解的谜。

一如那把季连修正在捣鼓的手枪,无论怎么看,怎么弄,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就能轰一声巨响,将一匹健壮的马身上打出一个血洞来。

邱寒渡不再看聂印,不敢再看。而是将眸底的深情,落在朵儿姑娘身上。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没有伴奏,她的第一段是清唱的,很低,很缓,那歌词也很悲凄: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雨纷纷旧故里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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