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5页)

石洛见我没出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墨镜下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车子很快来到县城,我妈在破烂的县车站门口里守着一堆的行李干等得快烧着了。

我告诉她我去买点东西就来,她一看到我从石洛的车上下来就什么都明白了。她老远就迎了出来,笑着对石洛说,警察叔叔还劳你那么远来送我!

石洛笑着说没事!你身体的康复要紧。送送应该的!

我妈说怕是不敢哟,劳累不起你的,毕竟是外人。

石洛的笑在脸上卡了一秒又很快恢复了,问几点的车。然后他将我们的行李搬上了车,我坐在窗边一直望着他渐渐地远去,消失在车站里。

我一回头,就望见了我妈鹰一般锋利的目光,她说,你舍不得啊?

我脸上的肉抽了一下,极力地忍住眼里的东西,我说,你就别激我好不好?人来人往的,吵起来好看哇?我妈笑着说,好好好,不激你。说完她竟又说上了,唉,不知道这个石洛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比你妈还亲!不过,他可能一直感觉不到你长成人!

我说你不是晕车啊?精神恁好呢?扯这些闲话做啥子!

我妈不理我,自顾自地发笑着说,他竟然会把王冬青当成他死了的那个老婆!是不是想念得太切了,连实际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我纠正道,是女朋友!并且,他们还没有完~婚。

我妈说,就是个死了的女人撒。冬青来告诉我时,我就笑了。他命苦哇,你说是不是?

我诧异的望着我母亲,别人的痛苦在她的脸上竟然是兴灾乐祸,她就那么乐意见他痛苦?她睁着眼,笑得鬼魅地说,你不知道吧,是我让你冬青姐给他作的媒。

我转回头望到我母亲含着笑意的脸几近扭曲,显得既诡异又阴冷。我突然意识到她总是这么仇恨着别人。

我说,“妈,这是为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但我看到她消瘦的身体,后面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她笑得象个魔鬼一样,得意而张狂,对我咽回去的话丝毫不以为意,大概是再痛的伤轧在别人身上,她都是无关痛痒的。

汽车驰骋在山路间,渐渐地将我熟悉和恶厌的家乡甩在了身后。有一些东西啪啦啦地在我的身体里迸裂着。

35。进城

我曾经想过离开,到别的地方去。我以为,只要离开,就可以抛下眼前的一切烦恼,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是,我却永远都摆脱不了内心的阴霾。

省府,在眼前繁华得有些陌生。我母亲和我驻立在街头,被人流和车流团团包围着,她小心地躲避着来往的车辆,到此时才显现出了一个病人该有的憔悴,以及乡巴佬特有的对大城市的诚惶诚恐,那样子象只落了水才被捞了起来的狗。

我们打了辆车只直奔我的出租屋,路经小楼下的时候,楼道里摆放了许多的花圈,一些浮泡眼肿的人伸着手面无表情地洗着麻将,丧棚里传来哀怨的超渡音乐穿过麻木的人群,夹在车流里,已不知道会飘向哪里,飘给谁听着,低头只见到满地的瓜壳碎屑。

我妈回头望他们,扫过一排一排的花圈说,又有人去了,老年人就是捱不过冬天啊。

我在想,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过这个冬天呢,假如能捱过,我可能将成为圣者站在彼岸冷眼俯视这一切。

上楼的时候,一只毛绒绒的脏得象颗黑球似的波斯猫缩作一团,蹲在楼梯上警惕地望我们。就象从前一样,我的窗外经常会走过一些轻手轻脚的象这样的猫儿,它们躬着身子,眼神通透,远远的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镜子里的我。既慵懒而又漫无目的,却谁都管不到它们。又也许它们见过太多的故事了,只看一眼,又扭过头轻手轻脚的走开。

但这只猫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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