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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种情况人在几秒钟之内就完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拔腿向外跑去。

十五:永远的日子(1)

他以他的眉毛和手指袭击了我, 他是我用幻想砌成的房子。 大学三年级那年,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个多事之秋,我这一生中的重大变革可以说起源于这悲剧性的一年。 在这一年,先是我的母亲患上绝症;然后是,有可能成为我这一生中的“初恋”的经历,被迫宣告流产;再后是,一场大火夺走了我心爱的友人;最后,我成为一场重大事件的无辜的牺牲者…… 那一天,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其妙的流弹击中,幸好那子弹打在我左腿的小腿肚上,我在医院里只待了两天,就回家去休养了。 (关于社会政治,我想即使到了1999年我也不会发表我深思熟虑的“谬论”,如果那时诺查丹马斯的预言宣告破产、这个世界还将继续存在的话。那些东西总是倏忽即变,我不想与它距离太近。它在我面前总是一堆爆满的而不成形的记忆。好像深渊之上所形成的一股巨浪,你必须等到互相撞击的两股水流最终融化到它的对立面里边之后,等到那涌起的白浪最终自身平息下来了,我们才能够重新找到那“深渊”的地方。另外,如果我的笔触在那种地方停留和描摹,我将十分担心我如此纯粹的叙述将会被人误读成一个“女英雄的故事”,那将是非常荒谬的结果。因为我知道,政治风云有时候像爱情一样,也会使人们产生盲目的热情如饥似渴地去追求。我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命从何“开始”,而又在哪里“中断”它。 现在,我依然还只是靠在一堵坍塌的墙垣上,我的胸膛还没有足够的力气使我发出连贯的呼喊,我的声音如同一个被打碎了的石像的碎片,还没有恢复成一种熟练而深邃的音色。我们权且把它当做一个远处的巨大的“残垣风景”,我们会走近它,历史将镶嵌在那里成为一种“不朽”。 我所以在前边提到“无辜”二字,因为我是一个天生厌倦参与任何与政治相关联活动的人。我讨厌政治的原因,是因为很多时候它与我终生所喜爱的“诚实”这个字词相违悖。我学生生涯中所有的政治试卷成绩都很糟糕,有一次,大约是在大学二年级时的一次调查试卷中,问道,“你热爱政治吗?”我答,“除非允许我说谎。”为此,学校领导还找我做了长时间的谈话。) 我还一直没有来得及描述我的大学生活,我一直极力打算绕开这一令我厌倦的侧面。可以说,长久以来,我对上学始终怀有一股天生抵触和敌意,对有问必答的考试尤其深恶痛绝(我永远也没有权力面对各种各样的提问而回答说“无可奉告”)。但是,由于将要涉及到一个叫做尹楠的男孩儿的若隐若现的存在,以及他真实地离我而去,所以,我在这里不得不一掠而过提到这个侧面。 那时候,我所在的学院创办了一个叫“皱眉”的诗社。我与尹楠的关系正是由于这个诗社的名称,而联系起来的。 当初,学院里有几个青春激荡的男性师生提议创建一个诗社,在筹备期,他们为诗社起草了纲领,并起名为“颠覆”,结果被校方勒令禁止;然后,他们再一次起草了一份相当柔和的纲领,并再一次起名,申报叫做“投机者”,结果纲领被通过,但诗社的名称又被校方枪毙。正在百般艰难和无奈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