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4/4页)

魔术似的从裤兜里摸出个扁平锡壶,晚风里很浓烈的酒香开始飘溢。

抿一口,眼眯缝的更厉害了,那种陶然迷醉的神情落入血性的眼里,无疑这个肥硕到巨大的汉子更叫人觉得真实些。

不来一口吗?五峰眯缝的眼神里似乎很期待。

血性摇摇头,放松下来,我不能喝,军医告诫过我,烟酒对我的恢复都没有好处。

哦!五峰看了眼血性脚下,星火未灭的烟头,没揭破。目光忽然萧索,也忽然远去。那处亿万年遥远光景里一遍月影蒸腾,象似了一些什么,仔细看又完全不象。

不知觉里两人都点起了烟,寂静里唯有兹兹的燃烟声伴着两点时而沉寂时而明亮的烟头。

少年这个夜晚过去后也没明白,那夜为何就平静了,本来这个肥硕到巨大的五峰叫少年没有来的感到紧张,感到敌意非常。可那遍月色出现后,一切都改变了。

不知何时,两个身影就逐渐靠近,一个赢瘦如羔羊,一个肥硕如猪,很是有点搞笑的画面,反差巨大。

一壶酒很快干了,少年熏熏然。

五峰一眼笑意,默然地想,原来小兵真不能喝!

血性的酒量不过二三两,扁锡壶里酒本不多,一人一口,能进肚的不过一两。但却是度数极烈到极至的北京二锅头。

这种二锅头年代久远,非市场上能见的同类可比。

那夜,血性星眼朦胧,五峰不知何时去了。

躺在青石上,少年有种置身云雾的感觉……

一遍雨丝里,魏红军和小高是在轴承厂的门外遇见的国庆,国庆一伙急步匆匆,没有伞,少年发丝上雨水淋漓。

一箭之地目光猝然相遇,俩夥人止步,内心里突然很不平静。

对于魏红军和小高来说,关切之中带着一股愤怒,而国庆则是一丝内疚里蕴含着一份耻辱。

尽管徐邪、蒋歪、朱不正三人没将几个少年怎么样,但国庆几个还是感到了耻辱。

对方真的将他们看成了小屁孩,这比鄙视伤人更彻底。

亦或是同出一个西街的原因,也亦或是朱不正从来没将粗壮男一伙真正当做自已的小弟,三个出狱不久的大哥,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国庆他们。

当国庆直通通的说出是为粗壮男而来时,徐邪的长脸上有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种表情长久的停留在黄昏的光影里,叫人不寒而栗。

国庆那时候,已经有点按耐不住了,国庆私底下在想,要不拼了。

尽管结局依如所料,吃亏受伤的必定是自已几个,而且,国庆知道这个亏真吃定了,就是强哥,见哥能出面,也不能改变这个结局。

因为,这里是轴承厂,徐邪的地盘。

轴承厂的大哥徐邪能找出很多个理由修理他们,无论哪一个理由都站得住脚。

何况国庆他们还不是那两个西街大哥的弟弟,为他们,强子萧见当然不会兄弟反目,祸起萧墙。

其实,国庆想错了。

从开始到后来,他们在徐邪的眼里更本就是群学生,连混混都算不上,之所以要绊阴坏,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国庆他们太张扬了。

行了。徐邪说,我不想叫人说我以大欺小,不过粗壮男那个事就这样结了,知道吗?这里是西街,更是轴承厂!

朱不正踢了脚阴坏说,以后别瞎打听了,要不不定怎么死哩?

知道了。阴坏悻悻地答,阴坏审时度势知道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

西街水深,有些人是惹不起的。

军哥!国庆一丝内疚里有了份感激,在红旗原来除了血性白结巴第三人就是魏红军,国庆和小高一个层次,还在西郊的赤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