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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映畫公司的幾位攝影師忙碌著抓拍這些大東亞聖戰的花絮,只可惜那些都是紙人,儘管很像很像,但,終究還是紙糊的,假如俘虜的都是真人該多好啊!
凱旋的隊伍路過渤海道公署時,在樓上觀看熱鬧的渤海道尹劉仙舟拉開窗簾的一道小縫瞥一眼,罵一聲,媽啦個巴子的。他身後站著一位不速之客,不給他撤火,也不種火,他說,算啦,越看越眼熱。請閣下制怒。
這位就是七九路軍參謀長齊新。那年他和朱鐵軍司令被川島芳子捉住,經鹿地搭救脫離險情。自此他們秘密回到天津隱蔽活動。他們具備特別的嗅覺,聞到渤海道尹劉仙舟失寵,便立即趁火打鐵,秘密會見劉仙舟,和劉仙舟拉近乎,建立新關係。
齊新說,道尹閣下,日軍在太平洋大敗,美軍已經轟炸日本本土。他們只能靠紙糊的勝利自我安慰,又蠱惑人心。縱觀天下,第二次世界大戰即將結束,德日意軸心國必將以失敗告終。道尹閣下,該不該尋一條退路呢?
劉仙舟說,我是漢奸,哪裡是我的退路?
齊新說,你和日本人不同,你畢竟是中國人,我們的委員長寬厚待人,心胸如海,海納百川。
劉仙舟說,如先生不棄,鄙人真乃三生有幸,絕路逢生。現在我該做什麼?
齊新說,靜觀待變。
劉仙舟說,謝先生指教。
忽然,有人報告。劉仙舟遞眼色,齊新進了密室迴避。原來是道尹下屬送來請帖,北特警司令部召開記者酒會,邀請黨政軍商學會各界名流出席。
北特警的酒會熱鬧極了,赤本三尼中將親自主持酒會,川島陪同,功臣高老蔫、牛宜軒居中,位置顯赫。把劉仙舟擺在邊上不顯眼的地方。但是,他牢記齊先生的話,不怒也不惱,不言不語,不露聲色,不巴結誰,也不給赤本三尼舔屁股溝子。更不給高老蔫捧臭腳。記者成了堆,哪國的都有,就是沒有中國的。
宮下宣布酒會開始,首先透漏一條最新消息,皇軍在近期掃蕩中消滅了八路軍的主力十一團,擊斃匪首鹿地。
台下哄得一聲,記者們對於這一條消息表示震驚,北特警司令赤本三尼中將糾正宮下的話說,不,不是匪首。記者先生們,你們在發表這條消息時,最精確的措詞應當是,八路軍長城軍分區司令員鹿地將軍戰死。指揮此次作戰的是渤海特別行政公署主任高敬遠將軍。
頓時,記者們的攝像機冒著一股股的白煙,嘭嘭地亂閃。高老蔫這一下子可就是窗戶眼吹喇叭,名聲在外了。他自己也覺得土地佬放屁,神氣噔噔。渤海的、天津的、北平的,新京、奉天的報紙連篇累牘、電台聲嘶力竭。就連日本的東京也當做特號新聞傳播。高老蔫漂洋過海到了日本,可惜只是照片。
有記者問,赤本三尼將軍,您對鹿地將軍戰死有何感想?
赤本三尼說,我同鹿地將軍見過面,有過一次平等自由誠摯而深刻地對話。他學識淵博,胸襟如大海。儘管我們是敵對的雙方,但是,他平等待我,沒有歧視,沒有捉弄。是我很強的對手。對於他的死,我深表遺憾。
有記者說,請高主任回答上述問題。
高老蔫一笑說,我與赤本三尼將軍有同感,對於鹿地的死表示遺憾。
自古記者就有追根問底的癖好,有記者問,高主任,你同鹿地共事多年,對他的死就一點也不悲傷嗎?
高老蔫告誡自己話多有失,看看左右說,無可奉告。
有記者問川島,如何回答同一個問題。川島說,他死了活該。一位女記者問,川島將軍,有消息說,您曾經見過鹿地將軍,印象如何?川島說,那年我代表天皇陛下,為了搭救赤本三尼將軍與八路軍司令鹿地將軍談判,用優厚的條件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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