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5页)

戴梦岩说:“子农都说了,那就吃吧。”叶子农说:“喝口水,准备出发。”老九喝了口水,说:“子农,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份大礼,四个字:开张大吉。”叶子农一笑说:“九哥,俺可从没争竞过啥礼的,可你真要送也不给点实惠的。”老九说:“九哥开张大吉,大喜呀。你想咋实惠?太让俺老九心寒了。”叶子农说:“这算啥喜呀?你要是撞大运撞上的,叫喜。如果是因果必然的,那就不叫喜了,叫正常。你这次是撞大运吗?”老九说:“不是。”叶子农说:“那咱喜个啥劲呢?”戴梦岩就坐在一边笑。

老九从包里拿出一瓶北京黄酱和一瓶甜面酱,说:“幸亏我留了一手。明天我去置办淤面杖、案板、面粉、肉,晚上请你吃正宗的老北京手擀炸酱面。会做北京炸酱面的都知道,黄酱和甜面酱是要掺在一起用的。”

叶子农拿起一瓶北京黄酱看看,说:“九哥的手擀面那是没说的,在北京开店那做炸酱也应该错不了,捞面过下凉水,再抓把黄瓜丝,哎哟,……人生极乐原来在这儿啊。”

老九问:“这礼咋样?”

叶子农仿佛闻到了北京炸酱面的香味,神往而夸张地说:“知我者,九哥也。”

喝了口水,让老九稍作休息,3人去预订餐馆吃米其林星级的法国大餐了。这家餐馆在一条商业街上,店面装演古典、豪华,餐馆前面的一大片空地可停车,车辆不多,进人的人也不多,并没有车水马龙的景象,空间、节奏都很从容,大尺寸的高级地砖醒目地宣示着这块领地的尊贵。餐馆大门有4层台阶,进门往前走五六米右拐就是餐厅,地面铺着浅咖啡色的地毯,餐桌之间的距离很大,给人一种空旷而自由的存在感。几盏大吊灯恰到好处地分布,灯光不是很亮,是那种安静而温馨的色调。餐桌是圆的,雪白的台布中间放着一束插在玻璃瓶里红黄搭配的鲜花。

3人由服务员带领在预订的桌位人座,一顿法国大餐就开始了。

前菜、主菜按顺序陆陆续续地上桌,叶子农这身短打发挥了作用,动作自如,没有西装革履那么束缚。戴梦岩因为开车喝的是无酒精饮料,叶子农和老九喝红酒。

席间,老九笑看说:“子农,有时候你也资产阶级呀。”

叶子农嘿嘿一笑说:“俺也就是吃上偶尔资产阶级一下,别的都是无产阶级。现在吃啥都是梦岩买单,咱逮住个富婆那还不狠宰,权当打土豪分田地了。”

老九说:“那是你没把梦岩当外人。”

戴梦岩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当外人就已经是外人了。”老九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戴梦岩端起杯子说:“九哥,咱不管子农那套。你开张大吉,咱祝贺一下。”

老九赶紧端起酒碰了一杯,说:“谢谢!谢谢!”

叶子农也端起酒说;“九哥,兄弟臭嘴,道个歉。你开张大吉,咱也祝贺一下。”

老九又跟叶子农碰了一杯,说:“子农话不中听,可都是大实话,谢谢!”

法国大餐优雅、绅士,美食和情调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讲究的就是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填了肚子就拉倒,一顿饭吃上几个小时是很平常的事。

一瓶酒喝到一半的时候,老九渐渐话多了,说:“子农,见路不走,真好哇!九哥是尝到甜头了,难怪内地这边老说实事求是,罗家明不识货呀。”

戴梦岩说:“罗家明就没懂,也不怪他,是不好懂嘛,我就没懂。”

老九说:“挣脱思想枷锁,好说不好做啊。”

戴梦岩笑笑说:“那么容易挣脱的大概就不是枷锁了吧。”

叶子农说:“一个人都难,一个国家就更难了,以前的《红旗》杂志改成《求是》,其实就是一次了不起的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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