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埋伏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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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郡王,”姬蘅笑盈盈地开口:“十面埋伏,这出戏是不是很熟悉,想起了什么没有,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二十三年前,红山寺,你是怎么将你的兄弟,我的父亲引诱进去,百名弓箭手封路,箭上带毒。天下人称赞昭德将军顶天立地大丈夫,独独忘了一句话,无毒不丈夫,是不是?”

外面的戏还在继续演,直演到韩信十面埋伏立功劳,下得马来登山道。八汉将执旗布阵,李左车引项羽入阵。

殷湛看向面前的青年,这青年生得美貌,即便说的是生父生母的惨事,亦可以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那笑容里生出凶猛的残忍,几乎要把人吞噬,似乎又藏着邪恶的天真,让人一不小心就会跌进陷阱,再也爬不起来。

宴上的气氛安静到诡异,从诡异里,又生出一种凄惨。

他眼前的姬蘅,面目突然模糊了起来,像是那个总是拍着他肩头大笑的挚友姬暝寒,又像是聪颖泼辣,容貌绝艳的虞红叶。

这句话不轻不重,满座原先谈笑的宾客,皆是不说话。不管是麻布皮靴的粗豪男人,还是锦衣玉带的公子哥,都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般。依旧该吃吃,该喝喝,但不说话。

二十三年前,东夏来侵,年轻的金吾将军领兵出征。燕京的虞红叶没等到姬暝寒的归来就重病不治。世人皆不知道其中有何隐情,只知道姬家里里外外的下人都被换过了,从此后,姬暝寒就不知所踪,留下一个姬蘅和姬老将军相依为命。

姬蘅拿着酒壶,给自己斟了一小盅酒,他抿了一口,笑道:“可惜再聪明,也死在了夏郡王的手中呢。”

真相是什么样的,反而无人在意。时间如长河,将所有鲜艳的色彩都掩埋,变得老旧无足轻重,沉于河底,最后再也不会被人提起。然而并非人人都会忘记。

殷湛拿着酒坛的动作僵住,片刻后,他才看向姬蘅,朗声笑道:“红叶!红叶生的儿子,可真是像红叶一样聪明。”

虞红叶究竟是怎么死的?

姬蘅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夏郡王有感而发,不知道是想起了林柔嘉,还是我的母亲,虞红叶。”

殷湛想起几十年前的那个午后,他和太后在宫里一角厮混的时候,谁能想到虞红叶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她出来得恰到好处,以至于外面望风的宫人也没发现。到现在,殷湛仍然想不出理由,为何虞红叶当时会出现。

“虞姬啊虞姬!”这句话,却是殷湛嘴里说出来的,他的神情怅然,仿佛想起了什么,闷头喝了一杯酒。

但这是淫乱后宫的大罪,是要杀头的大罪。殷湛尚且还有一丝犹豫,太后已经令身边的宫人抓住虞红叶。

“明灭蟾光,金风里,鼓角凄凉。忆自从征入战场,不知历尽几星霜。何年得遂还乡愿,兵器销毁日月光。”虞姬转了个身,声音哀婉凄凉:“西楚霸王帐下虞姬,生长深闺,幼娴书剑;自从随定大王,东征西战,艰难辛苦,不知何日方得太平也!”

虞红叶生下姬蘅还不满一年,殷湛不忍下手。虞家这位庶女,虽然只是庶女,却才名闻天下,生得艳丽多姿,是姬暝寒心爱的女人。不是没有过好的时候,他仍记得当年陪着姬暝寒去找虞红叶的时候,对酒当歌,敲著痛饮的快活。然后无忧无虑变成了杀机重重,他如何对着这位弟妹下手。

外面女子的笑声,男子的调侃,看客的欢呼,只在顷刻之间,全都不见了。除了珠帘里的这桌宾客,就只有外面戏台子的戏子们还在唱个不停。

林柔嘉看着他,冷冷道:“殷湛,你想要害死我吗?”

“还不是被肃国公找到了。”殷湛毫不在意地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再举坛:“请!”

那一瞬间,殷湛一个激灵,突然明白过来。他没有再犹豫,甚至让手下奸污了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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