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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千古流芳的遗存,观照着湖湘建设者与享用者之间的心灵沟通与情感互换,彰显了湖湘建设者将经世致用的理学,大胆先行的历史教化,筚路蓝缕、前赴后继的创业精神,以及将湘人的思维定式、价值取向、审美趣味、人文情怀,深入土地、环境、空间、材料等物质的情感过程,带给人以生命、果敢、刚毅、张扬、包涵及先声夺人、不可一世、气度非凡与巧夺天工的建筑气质。
这些古老灵动的物质,历经千年风雨,成为诠释过往农耕时代特定生活方式及其文化习俗的空间文本。彭头山古城遗址,“干栏式”土家族、苗族与侗族民居,府第式“湘军将领”庄园与“茶商”城堡,曲巷相连的街衢式建筑群落,都是湖南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中长出来的独特风景,是肝胆炳烛的固态湖湘文化。
夏朝以前的黄昏
于连绵起伏的武陵山脉东端,浩荡无际的洞庭湖西岸,一马平川的澧阳平原上,南来温润的亚热带暖风徐徐吹拂,遍地野生稻、矢车菊与藜蒿,在透着雨水的阳光下,疯狂生长着。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依山傍水的河岸滩头,成群结队的部落成员们,弓弩狩猎,木杈捕捞之后,并不里手(在行)地操着黑色的小燧石器,或者灰色的打制石器和磨制石器,划地为园,移种籼稻禾秧,祈天求水,开始了最初的耕种。他们头顶着捏塑或者贴塑的红色陶器,奔走于某个山洼。
有炊烟弥漫开来,成排的方形地面式和不规则圆形半地穴式房屋,高高凸起的土垒祭坛,一湾水域绕着石垒的围墙……
聚落沟沿和围墙周遭的皿器、稻米(谷)与植物果实(种子)、动物遗骸……留给了操着扫描电镜的后人们,“粳稻和普通野生稻作为参照系,用高科技手段对彭头山遗址陶片中的水稻稃壳双峰乳突印痕进行观察拍照,根据双峰乳突的纵距,横距及其纵横比分析了古栽培稻的属性,认定八千年BP的彭头山古栽培稻的双峰乳突性状已向粳稻类型方向演化。”
这是距今八千多年,距澧县县城12公里的大坪乡孟坪村一座小土山包上的“彭头山古城”。
这是中国最早的城市建筑。
这是中国已知最古老的稻作农耕文化遗存。
八千年古城,八千年期盼,轻轻搅动历史的尘埃,慢慢撩开岁月的纱幔,徐徐穿过时空的隧道。黄沙吹尽始见金,传承、蕴藏、积淀、孕育,让人抚摸着夏朝的黄昏,迎着夏朝的风,沐浴着智慧胆识、敢为人先的雨露……
血性的鸟与血性的城
寻绿色的澧水而上,穿行于沟壑纵横,溪水如织的武陵山区。过一水坝,水面便阔了起来,这是人工填堵的一湾水域。平湖峡谷两岸是笋立的石山,横生的灌木,投影在整条水道上,影影绰绰,峥嵘如依天占险的“草寇”(山匪),弥漫着血腥与胆气。
弃舟上岸,进入桑植县境苦竹河古镇。这是元代著名的商埠码头,明朝湘西北重镇。
常年雾气缭绕和潮湿的水汽,让山多地少的土家人,在构筑山寨时存有“借天不借地、天平地不平”的理念,依山就势,傍水而筑,力求上部空间发展,以错层、掉层、附崖等“巢居”建筑呈现在世人眼前——这就是吊脚楼。幢幢吊脚楼,参差错落,依山悬水,像苦竹河上岸的鱼,像息在岸畔的鸟,名叫鲲鹏的鸟。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关于住:包容全是胆识人(2)
血性的吊脚楼血性的鲲鹏。
血性鲲鹏横空出世。
湘西的城总与争战、血腥连在一起。
洗车河,是河流的名字,也是古镇的名字。那车是战车,一个叫吴撮冲的湘西土司王兵败北遁,在河边洗濯过的坐骑木轮车。突如其来的山洪,自红岩溪与白岩溪河相拥而来,土司避而上岸,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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