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站立着两个人影,在寒风中弓着腰,驼着背,那不是别人,正是等候我们多时的爸妈。一确定是我,他们老远便迎了上来,替我们拎东西。蚯蚓毫不犹豫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塞到他们手中。
“累了吧?买这么多东西干嘛。”爸妈接过小晓手中的东西,焦点全在她身上,已完全将我忽视。
“不累,走走山路,感觉蛮好的。”小晓笑着回答道。
一直到进屋坐下,爸妈的眼睛就没从小晓身上挪开过,脸上的笑容不言而喻。待我们纷纷坐下,他们仍傻乎乎地盯着邱小晓,大概看了几分钟,我发现小晓已极不自在。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般,被人死死盯着,毕竟不是什么好滋味。
我干咳了几声,然后摸着肚皮对妈喊道:“唉唉,别老看着人家,饭好了没?这肚子可早就在叫了。”
“噢噢,你瞧我这,都差点忘了,你们先坐会儿,我这就去烧菜,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这一下总算打发走一个,剩下的则是难缠的爸爸,他是村上村下出了名的话唠子,曾经当过兵,接受过初级教育,同时又从我初中时遗落在家中的历史课本中学得很多知识,所以他有事没事都会找人聊天,给人讲那些抗战的事迹,什么七七事变啊、西安事变啊、皖南事变啊,而在这里出身的都是些土生土长的农民,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愿意了解外面的世界,自然也没人真心愿意听他讲那些没用的东西,不过出于礼貌,大家还是表面上装作在听,而实际上则忙活着自己的农活。我时常想,他如果改变改变方式,换一个角度,讲讲蒋介石有几房姨太太,生了几个崽儿,哪个崽儿更有出息,或许还能赢得大伙儿的兴趣。
第二十一章 那张床
“爸,她叫邱小晓,这是她妹妹,蚯蚓。”我向我爸介绍道。
“伯父您好,经常听力齐提起您,说您是如何如何辛苦才将他养大成人。”这邱小晓嘴可真甜,表演也相当到位,看来这次还真是选对了人。
我爸吧啦着土烟,一副骄傲自满的表情:“可不是!这小兔崽子,打小就没少让我操心,小的时候下河摸鱼,差点就把命给弄没了,要不是我跟他妈,他能念书?能上大学?能在城里工作?”。不过他的话也不假,别看我现在老老实实,小时候可不安生,没少调皮捣蛋,就那次下河溺水,本来医生说我已没有了呼吸,但最后我爸还是想尽办法,硬是把我从鬼门关里给拽了回来,所以从那以后我对水都有些恐惧,更不敢再下水游泳。高三那年,其实我已落榜,按照农村当地的规矩,考不上就得出门打工,根本没有复读的先例,可我却成了这个例外,爸妈拼死拼活地再送了我一程,好在我并没有辜负他们,最终考上了大学。
“你刚才说你妹妹叫什么?蚯蚓?一个女娃娃,咋取了这么个虫虫猫猫的名儿。”我爸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姓邱,叫颖,新颖的颖!才不是泥巴里那恶心的东西!”蚯蚓似乎有些生气,别了我爸一眼。
“噢,是那个邱少云的邱吧?”我爸转头问小晓道。
“对对,就是那个解放军英雄,我们呀,有幸与她同姓,或许以前还是一家人呢。”小晓跟我爸开着玩笑,借老一辈革命家的光荣事迹,与他套着近乎,逗得他咧着嘴哈哈大笑。
“跟他一个姓还光荣?他就一傻逼,身体都烧焦了还不动,蠢死了!”蚯蚓冒出一句话,令场面有些尴尬,小晓立即用手拽了她一下,不过还好我爸妈久居农村,根本听不懂傻逼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妈一边烧菜,一边侧着耳朵听我们的对话。
“那你老家在哪儿呢?父母都还好吧?”我爸问了一个敏感的话题,我本想打个岔儿,翻过这篇儿,却被小晓接过了话头。
“不瞒伯父,我老家是汶川的,父母都在那次地震中丧生了。”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