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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對他最為嚴格的祖父,也只是要求他人品端方,並無太多學識上的苛刻。
所以謝央這次頂多是有點被當場抓包的心虛,卻不曾想竟惹得祖父動了真怒,甚至到了連他父母都不敢求情的地步。他還記得上次如此,是自己幼時下手不知輕重,差點傷及一位謝家旁支子弟的性命。
……
謝太師轉身看了眼趕來的兒子和兒媳,臉色繃緊,目光沉沉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以手中的楠木拐杖重重地擊了兩下地面,沉聲:「請家法。」
聽聞這三字,謝母身形一晃差點倒下,就連謝父也失聲喊了一句,「爹?!」
謝老太爺不為所動。
跪著的謝央也有些急了,他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有不對,但是怎麼也不至於到被請家法,祖父亦不是第一次見他不務正業,也沒有哪次動氣到這地步。
他想來想去,猜測和同窗的打架或許才是問題所在。
但是要講起這個來,謝央是真的冤枉。
他雖仍是維持著跪姿,卻忍不住直了脊背、梗著脖子和他祖父辯解道:「是姚歸寧先動的手!!我就是回敬他罷了!!!」
聽得這言,謝老太爺垂著眼皮看向謝央。
裡面並無什麼動容,甚至還隱隱有些失望。
謝央忍不住睜大了眼——
祖父……這是不信他?
心裡驀地湧上一股委屈來,他忍不住又高聲重複了一遍:「是姚歸寧先動的手!不是我!!我沒錯!!」
謝太師全然無動於衷,金絲楠木的拐杖又敲擊了幾下地面,無言地催促著旁邊侍立的僕從。
謝央緊緊咬著下唇。
心底又是驚怒又是委屈,甚至有點氣哼哼地想著等到回太學以後,一定找個機會將姚歸寧打一頓,也不枉他受此委屈。
碗口粗的木杖被幾個高壯的僕從拿在手中,但執杖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去拉這位謝家的寶貝疙瘩。
現下場景不知道讓謝太師想起了什麼,握緊拐杖頭的那隻手青筋暴起,甚至隱隱有些發顫。
他使勁兒閉了閉個眼,對孫子道:「自己過去。」
謝央聞言,狠狠地出了口氣。他動作極大地站起身來,低著頭也不看祖父,重重地踏著步子,走到那長凳跟前,大力翻身上去,直把整條凳子都帶得咣當作響。
謝父連連沖那幾個執杖的僕從使眼色,謝母攏在袖中的指甲早就被自己掰斷,與手指上鮮血同時淌出來的是她臉上的淚痕。
她身形打著晃,好幾次都險險要倒下。
謝父扶著妻子,又轉身低聲吩咐了句「送夫人回去」。來的僕從卻被謝母抬手揮退,她強撐著站直了身。
隨著一杖一杖地擊打在肉上的悶響,謝母的淚珠子像是斷線似的,一顆又一顆地往下砸。謝父也不由偏過頭去,不忍細看。
謝老太爺卻就那麼定定地看著,目光一瞬不瞬。
謝央滿心不服氣,梗著脖子和他的祖父對峙,但觸到老者眼角那一滴濁淚後,卻是心頭一跳。
祖、祖……祖父,他、他這是哭了?!
他這次真是把祖父氣到這樣?!
一時間,他那點委屈和氣憤,盡數化作了慌張和無措,他忙不迭地避開眼。
——他錯了,他錯了還不成?!
大不了以後遇見姚歸寧,他避著走!!
謝央張張嘴,到嘴邊的卻是一聲忍不住的壓抑痛呼,還有後邊母親驚厥的吸氣聲。
謝央只好閉上了嘴。
他知道自家祖父的性格,說打多少就打多少,絕不會因為他的求饒少打幾板子。這會兒,還不如老老實實閉著嘴,趕緊熬過去,反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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