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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凌家遭逢巨變,讓她自小被培養的那些本事,有機會展現於人前了。
若是這樣一想的話,他還真是該敬佩她的岳母了,有先見之明,在她的嚴厲教導下,她才養成了這樣的性子,才有膽子敢去敲登聞鼓,咬著牙撐過御庭司的廷仗,腥風血雨中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
否則,她早就被蕭澤惦記的吃拆入腹了。
宴輕臉色沉了沉,聲音也隨之沉了。
凌畫敏感地睜開眼睛,抬起頭看著宴輕,平平無奇的聲音,在這一刻,低沉的有些冷,這一篇《史記》,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何以讓他改了音調。
宴輕自己也察覺了,頓了頓,對凌畫反問,「怎麼了?」
凌畫搖搖頭。
宴輕問,「還聽不聽?」
「聽。」
宴輕點頭,又繼續讀了起來,語調又恢復平平無奇,仿佛剛剛只是她的錯覺。
一個時辰後,宴輕讀的累了,沒等他開口,凌畫翻了個身,抱住他胳膊,將他書本拿下,語調軟軟的像撒嬌,「哥哥,你陪我睡會兒。」
宴輕看著她,「自己睡。」
凌畫黏著他手不鬆開。
宴輕讓了一步,「我不走,你自己睡。」
凌畫見他說不走,放心下來,也不過分強求,閉上眼睛,便那麼抱著他的手臂,很快睡著了。
宴輕瞅著她,把她往小了縮,眉眼小一號後,大約還真會如凌雲揚所說,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當年被野狗追著跑得把她追成什麼邋遢巴拉的樣兒,才能讓蕭枕嫌棄的救了她之後,不想搭理她,以至於,錯過了讓她以身相許的機會。
不過,蕭枕那隨手一救,也不虧,至少,凌畫對蕭枕,若是以皇位來衡量的話,她如今對他的價值,比以身相許的價值,可要大多了。
她昨夜冒雨出去,雖然是溫行之搞的動作,大約也是為了蕭枕。
這麼嬌嬌氣氣的一個人兒,至今他都有些懷疑,她是怎麼能夠做到隨便跺跺腳,就讓朝局震三震的。
但蕭枕大約不會這麼想。畢竟,如今長成這個模樣的她,在蕭枕的眼裡,大概是處處都好,喜歡極了。更何況,還有十年,三千多個日子,被照顧著一起長大,說句青梅竹馬,都不為過了。
蕭枕為了她,夜闖他的端敬候府,當街攔他警告,但是到底沒能攔住她回來大婚,可見是拿她無可奈何。
如今的無可奈何,不代表有朝一日他登上大位後,蕭枕對她同樣無可奈何。
宴輕忽然很想掐醒凌畫,被誰救不好,怎麼偏偏是蕭枕?
麻煩!
他伸出手去,快碰到凌畫的臉時,又撤了回來,改為輕輕拂開她的手。
凌畫睡著了似乎依舊有意識,嘴裡嘟囔,「哥哥別走。」
宴輕泄氣,也跟著她嘟囔,「都睡著了也這麼黏人。」
他從小到大,就沒被誰黏過,更沒養過貓,不知道有這麼一種高等動物,黏起人來,讓他竟然發作不得。
宴輕坐的累了,看凌畫睡的香,實在有點兒氣不過,但她身上還發著熱,熱度退的慢,好不容易睡著不用他讀書了,他又不能吵醒她,否則她醒來後,要求這要求那的,他若是不依她,她大約又會哭個沒完,他氣不順地自己待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很虧,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身子向後一躺,也閉上眼睛睡了。
說實話,他昨夜睡的晚,今兒起的早,覺沒夠睡,吃完早飯後,早就困了。
凌畫似乎能察覺出宴輕躺了下來,便自發地往他懷裡鑽,鑽到了舒服的位置,便抱著他睡的很是安心安然。
宴輕開始躲了躲,後來躲不過,便放棄了,任她抱著睡了。
外面的雨依舊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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