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一次踏足那小子的窟,倒底是读书人,红木雕花大床上整整齐齐放着数叠书册;右面的一整墙都是他临摹的满江红;房间中央是红木圆桌,桌旁,几个包着锦锻的矮凳,之上,为一套孟臣罐的茶具,午后的阳光透过纸窗射进来正好打在茶具上,别有一番书香气。
“换!”内间突然传出罗奕的闹嚷。
我刚绕过雕花的檀木圆拱门,刚要往里探,却和战战兢兢跑出门的小权撞了个满怀,随着“喤当”一声,木桶倒地,我全身已没几块干的布料了。
小权看见是我,微微一怔,格格二字刚溢到唇边就两眼汪汪“扑通”跪倒在我面前。
听说小权是前年阿玛从街上赎来的,依外貌,也就十来岁,他身材清瘦,袍子穿他身上就像是挂在张硬板纸上似的。我扶起他,他似乎还是有些害怕,偷偷看了看我,小声道:“格格,您……”
“嘘。”我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用力睁大泪汪汪的眼睛,点了点头。
这眼神……太可怜了。“我帮你报仇。”我悄悄说完便冲进去给了里头人一个暴栗,痛得他哇哇直叫。
“你怎么来了……诶,打人不打头!”他忙捂头逃蹿。“谁惹你了?”
“就你,你凭什么这么使唤人。”
“姐你怎么了,他们是奴才。”
“愚昧蛮横!”
“姐!”他气急败坏的朝我穷跺脚。“全滚出去!”他怒气冲天。
“是。”小权颤了颤,急急忙忙带着丫鬟退下。
脚步声渐渐小去,罗奕依旧皱眉瞪眼,脸憋得像关公似的好久还是一言不发。
“说错你了?”我先发制人。
“那也不能当这那么多下人的面这么说我,你叫我往后在府里怎么做人!”他抗议。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呗,和面瘫混一起,他的坏脾气你倒学的快!”
“我……”
“这是欺压。”我白了他一眼。“别人眼里,我从小跟着洋人乱混,但到底还学会了自由,自主,敢为天下先,你这个才子会什么了?再过两年就快成家立业,到现在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丢不丢人。”
“姐。”他轻扯我衣袖。“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嘛,我错了,改还不成吗?”
“错了?”
“嗯,错了。”
“如何改?”我不信。
“现在就洗。”
我点头,拭目以待。
“那个。”他指指我。
“……你慢洗。”我尴尬,只能装模装佯的假咳几声,背过身去。
“其实……共浴也不是不可以。”他突然凑过头,笑得没心没肺地灿烂。
我窘,一掌把他推向水桶,趋步离开。
……
“姐……好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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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在找什么?”
“碱性植物。”眼下实在是酷暑难耐,无论用水冲洗几遍身上的污垢仍取之不完,搓之不竭,恶心得很。要等清朝人发明力士,潘婷,那真是三十晚上盼月亮,没指望,于是我痛下决心自给自足。
“河边有怪柳,你要它做什么?”一双黑爪攀上我的肩。
“做肥皂,身体粘得难受,怪柳吗。”我恍然大悟,准备去后院的河边。
“肥皂?你要做肥皂?”他跟上来,黑眸充满异样的神采,是个不祥的预兆。
“闭嘴。”我及时遏制,以免耳朵受害。
“问问而已嘛。”
“……”
“那……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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