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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巨螯黑蚂蚁盘结而成。金算盘脸色煞白,连连拱手称谢。李逢春喝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焉能不铭记于心,时刻提点乎?”金算盘羞惭不已,不敢吱声抗辩。

第六十五回 幽幽谷底 渊至前方(上)

步下不歇停,此刻再回头,那“修罗塔”已然杳然无踪,掩没于葳蕤葱郁的树木之间。脚履所过,依旧是一条人迹罕至、虫蛩蛰伏的荒径。展眼前望,密云绿织,连绵一带,似乎瞧不见尽头,但是已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越走越近,那水声愈觑闻真切,渐渐变成潺潺汩汩之音,显是附近便有一条河流。紫姬精神振奋,喜道:“哎呀,倘若此地既有活水,那么若非源泉在谷外,便定然流向崖隙别处。”金算盘道:“对极,要是河流的来源去处足够宽阔,我们便可循迹脱出。”穆双飞皱起眉头,摇头不语。紫姬见之,想了想,忽然苦笑道:“金老板,这等想法其实幼稚了。此法子要是能轻易实施,两位老仙长焉能被困居谷下经年?”金算盘愕然一怔,嗫嚅道;“说不得他们本不晓得这里尚有一条河流。”此话说完,却连自己也闹个大红脸,忖道:“愈发糊涂了,若非他们引导我们来此,咱们哪里晓得附近,竟有这么一条河流咧?”不胜之喜登时化作一片冰雪凉心。再看李逢春和孟三公,跳身跃上一条倚坡开凿的台阶,上面蓝藓斑驳,凝结雾气水珠。钟月敏叹了口气,轻轻拉住九华,低声道:“好孩子,阶上滑溜,自己当心些。”九华错愕不已,瞪圆眼睛瞅着她,暗道她从来不曾这般柔声细气地呼唤自己,每每相逢,若非交口吵架,便是追逐打闹,自己小屁股可没有少招罪。他目瞪口呆,怔怔难以回神。殊不知钟月敏自得知自己身世,想起母亲改名换姓,隐藏身份,日夜于风铃庵内守候自己,那一份强自压抑的心底苦楚,该是如烈火一般何等燎人?念及母亲辛苦,心下也颇感同身受,天生的一段女儿柔情便不觉生了出来,因之再见小黑雷鬼,母性绵绵沛然,却闹得九华不知所措,本欲挣扎,不知为何,反生不出闹腾的气力,竟乖乖被她拉扯,随着诸人朝台阶走去。脚下果真滑溜,但觉钟月敏捏攥紧自己手腕,生怕跌倒,不由感动。

台阶委折迤逦,蜿蜒盘曲,说来奇怪,虽偶尔能听得一些小虫啾鸣,却听不见丝毫鸟啼,四周除了水声,显得格外寂静,如此沉寥,教人胸下凛凛,总觉有些毛骨悚然。再走了片刻,大伙儿有些乏了,抬头看天,上面灰蒙蒙难透日月,正不知是何时辰。随着孟三公一声“到了”,众人在坡峰裹足不前,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对面一座笔立的崖壁,痕纹森森罗叠,赫然便是无数岁月浸淫造化而形成的溶岩,下面有一处山洞,水声正是从洞内传来,清水涓流薄薄浅出,不住冒着气泡。洞口顶上横驾悬台,左右俏立起石灰屏风,天然一段*景致,周围藤阡萝陌、彤叶密布,几缕斜走歪行的青绿矮竹接云不得,便陪着荆棘黄花叹息摇摆,清风吹过,错致缤纷、妙香柳色。从溶洞流出的涓涓溪流旁,有一大片茵茵草地,碧釉灿烂,其上赫然摆置着一只长方形的大伐,风帆架卧,阔橹横倒,甚是粗糙,上面星星点点枝叶盘绕,全无修饰齐整,极是荒凉。再看木筏边缘处,尚绑缚着几根竹管,竹管最轻,能够于浅水薄泊漂浮托物,显是以为伐舟辅佐之用。

九华最是好奇,咦道:“为何此处还有小船?”以往皆是陆行,其后在青龙岗的湖面上来回坐了两回舟,一回被掳掠人质,一回是仓皇逃遁,却也欢喜上坐船的闲适乐趣。钟月敏幽幽道:“你去瞅瞅也无不错,只是…只是…”李逢春道:“周围并未危险,小孩儿去玩玩也不错。”钟月敏松开手,看九华蹦蹦跳跳从下丘壑土坡,除下鞋袜,涉足入溪,玩起水花,旋即几个筋斗翻上草地,肚兜红煊,甚是招眼,围着木筏窥看不够。蓦然想起幼年之时,在庭院树丛草叶之间玩耍,有时跌落一跤,那精确尼姑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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