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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召集就调走了,原因是前排一个押室完不成生产任务,警官要调他去抓生产。奶弟走后又调来一个召集,叫周三娃。周三娃跟吴伟伟都是王老君的徒弟,一来就跟吴伟伟在生活间私聊了一个多小时。
周三娃矮墩墩的,眼睛小,鼻梁高,平时老成稳重,但一旦爆起来,冲动得吓人。我看周三娃打过一次人,根本没料到他会出手。那人是个老鬼,见周三娃年轻,有点不服让他当召集,故意挑衅。周三娃一直笑吟吟地看,听……那人放肆到嚣张,他都在忍。我在旁边都觉得,周三娃太没脾气了。忽然,周三娃跳起来,像豹子一样冲上去,几拳就把那人打倒在地,狠狠踩了几脚,然后如无其事地转一旁,吸烟喝茶去了。
周三娃想方设法到2o5来当召集,目的就是为了陪吴伟伟,这两师兄弟感情之好,让我们羡慕。
吴伟伟虽然清楚自己肯定是死刑,但没判下来之前,潜意识里始终存在着侥幸,等判下来了,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脚镣手铐戴了不到两天,就开始烦躁了,天天坐在放风间找隔壁女押室的董波儿说话。这在看守所是大忌,我当时并不晓得。吴伟伟不但自己说,还喊我也跟着浑说。
董波儿跟吴伟伟以前就认识,听他们的谈话感觉关系错综复杂——董波儿跟吴伟伟好像有一腿,但董波儿实际喜欢的是吴伟伟的师傅王老君;王老君的情人老雍又跟吴伟伟关系暧昧。
吴伟伟跟周三娃聊得最多的就是老雍。老雍在我心中汇聚起来的形象是——神秘、风****、性格泼辣、爱憎分明的女性。
吴伟伟有事没事就跟女押室对话,引起警官的强烈不满,但又不好拿他怎么样,于是杀鸡儆猴,迁怒于我。
先是警官告诉我妻子,说我天天找女犯聊天,这是看守所明令禁止的行为。于是我妻子写信来教训我,说对我很失望,没想到我都落到这个田地了,还死性不改,如此好色。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不回信。没隔几天,我跟隔壁的女犯喊话,又被警官逮到,吃了夜饭后,就把我调到2o3押室。
2o3押室的主管警官姓李,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调我去的目的是为了“夹”我。“夹”的意思有点类似“穿小鞋”,但比“穿小鞋”要严重得多。
虽然调我之前,李警官就跟2o3押室的召集指示了要狠狠“夹”我,但实际上我一点都没挨“夹”,反而待遇比在2o5押室还好。原因是我调过去后,不到一分钟,奶弟就喊“伙贼”带信给召集,喊关照。然后又隔了几分钟,吴伟伟和周三娃又一个押室一个押室地传话过来,请他们的师傅王老君照顾我。2o3押室的召集姓唐,入监前不过是个开妓院的,如何惹得起奶弟王老君之流;他当召集不过是因为跟李警官有点关系,在2o3押室真正说得起话的不是他,而是冯书记和王老君。
冯书记是某乡镇的党委书记,跟吕大爷是同案,在小地方自然是属于有钱有势的人,即便坐牢了,朋友也多,关系也大部分还在,在看守所受点特殊照顾,也很正常。冯书记跟我相处得一直都比较愉快。我后来到监狱服刑后,冯书记还托朋友夏全到监区来探望我,夏全跟我们监区的教导员关系相当不错,冯书记喊他来有关照我的意思。我想冯书记之所以这样做,主要原因是他生日的时候,我很单纯地送了个日记本给他,祝福他生日快乐。要是在社会上,堂堂冯书记那会看得上我这些小玩意儿,但是在看守所,我这个很单纯的举动,却让他感动。他也许会想起以往生日的门庭如市,而今却只有这个萍水相逢的人的祝福。
王老君就不说了,虽然断了右腿,靠一条左腿跳来跳去,真要打架,恐怕哪个都打不赢?但毕竟曾经是黑社会老大,威名在这儿,一般的小混混看见他,巴结都来不及,哪儿还敢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