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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路過的書妄言剛好聽了最後一句,以為也是來批判腐朽文化的,嘿嘿笑道:「哎,居然有人和我差不多的想法,好,我要看看我們誰罵得更准。」
和他同行的正是周斯音,但周斯音一副走神的樣子,壓根沒在聽他叨叨。
他是想起那日紀霜雨自報家門,讓他有後遺症去找自己,此人就是在長樂戲園工作啊……
「寶鐸兄,你也太不禮貌了,居然不聽我說話!」書妄言失望地道。
周斯音仍是一副出神的樣子,無意識地道:「我讓你按時交稿,你也沒聽我的。」
書妄言:「……」
書妄言:「……不要提這些掃興的事!」
周斯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不過他不在乎,拖稿怪嘛,罵便罵了。
兩人到了長樂戲園門口,正要進去,就聽見一人打招呼:「周先生,是你嘛?」
周斯音背對著那人,心道,果然遇到他了!他要說開心,絕沒有,但要說不願見,好像也不是。在對方手底下出了個大醜,可此人又才貌雙全,心情實在複雜啊。
書妄言一無所知,他回頭看過去,就見到票房外站著個外披行頭,裡頭穿著嶄新墨綠色棉袍的青年。這麼棉衣套戲服,還能看出來身形清瘦挺拔,五官又精緻,很是打眼。
嚯。
書妄言緩緩斜了周斯音一眼,他不記得周寶鐸有捧角的愛好啊。
「您還硬朗?」紀霜雨含蓄地問道,周斯音身邊還有個朋友,他不方便直問。
但書妄言聽了是莫名其妙,硬朗都出來了,周斯音多大年紀啊。
周斯音點頭,鎮定地道:「……多謝,身體康健,今日是來看戲的。」
不是來索要醫藥費的就行,紀霜雨一下放鬆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漾開了笑意,「那多謝您捧場了,還帶朋友來。」
書妄言忍不住插話:「寶鐸兄,你不介紹一下麼,想是我孤陋寡聞,不知哪位名角在跟前?」
這好像都成什麼定律了,人家一看到紀霜雨,就覺得他應該是演員。
但是,實際上嘛……
「不敢不敢,我什麼名角,」紀霜雨擺手道,「我姓紀,紀霜雨。在台上就跑跑龍套。」
書妄言:「也太謙虛了!」
他壓根不信這麼一張臉能是龍套,真心以為這是謙辭。
紀霜雨誠懇地道:「真的,我今天就演吊吊,名角只有應笑儂老闆。不信你問周先生。」
書妄言呆了,看看周斯音,他也在點頭,「這……這……」
……這可真是沒想到!
「紀導演,您怎麼又亂跑了,行頭都穿上了,後台坐著吧我的爺!」戲園的檢場人之一跑出來,對著紀霜雨招呼了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紀霜雨應道,日子一天天過去,含熹班全體檢場人對他不要太親熱。
周斯音敏銳地注意到了,紀霜雨自稱是跑龍套的,但是,這檢場人對他態度卻很是尊敬。檢場人們往往自驕,什麼時候對龍套有這種態度。
要不是周斯音親身被吊死鬼嚇過,他也要疑惑紀霜雨的身份了,一個龍套何以有高地位。
「島演是紀兄的字麼?不知作何解?」書妄言則是問了一句。
一般起字,名和字都是有關聯的。霜雨和「島演」是什麼典故?
這會兒已經有導演這個稱呼,前些年就翻譯過來通用了,雖然職位稀缺,但是電影風靡華夏,大家多少聽過嘛。
只是書妄言乍聽到這個詞,全然沒把紀霜雨往導演上想,還以為這是他的字。
書妄言先入為主,畢竟戲界從未設立過導演一職,這才誤會了。
「不是字,是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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