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4/5页)
有时候又觉得你心思缜密,你啊!”
我听他此话,突然心里闷闷的,是啊,我性格粗枝大叶,但那仅仅是在生活上,脑子可是粗中有细的,还有个凡事不弄个水落石出不罢休的特点,自然想法也比人多些,脑子想的多,疑惑就更多,促使自己不断去碰触那些不该碰的东西,也参与主演了一个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想都没有想过的奇妙故事。
进了正牢才发现,重犯并没有做邻居,而是隔一间关一个,阻止彼此交谈,也无法再做小动作。路过雷阅海的牢房,他一身灰色囚衣,正在地上盘腿坐着,半个手腕粗的链子将四肢锁了一个结实,行动起来肯定甚是不便,身上带了几十斤的枷锁,又怎会舒服?看见猩猩步来,雷阅海怄着脸,恶狠狠的盯着猩猩,嘴里还呸了一声,可惜我们都不愿意理他,迅速走过。
又走过了两个犯人五间牢房,我站定在项语的牢前。
他面无表情,脸色苍白,消瘦的下巴愈发的尖,我突然觉得他确实与柳琴长的有几分相似,当他眼中退去清明,换上阴狠时,那带了丝丝狐气的眼睛,竟与柳琴一模一样。
与雷阅海一样,他也穿着囚衣锁着链子,头发有些凌乱,但未全部披散,也正盘腿坐着,眼睛未闭,我们前来,他仿佛没看见一般,眼神虚无的盯着前方。
我静静站着看了他一会儿,他一眼也未扫过我们,心道他必是不愿意与我们多说一句话的,该说的话早已全部说完了。一年多来发生的一幕幕,电影般闪过眼前,玉面黑衣的英俊男儿和人鬼难分的泳装女子,初见时心里那深深的感激,淡淡的情愫,都在这一年的风波万重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我隐瞒燕匣下落时,在他下重手欲杀我时,我与他之间的一切统统消失了。这场戏里,于我认为,已再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若是他侥幸成功了呢?若是他当上皇帝了呢?若是我从没离开过他呢?若是……我爱上他了呢?正如猩猩说的,成王败寇,我只是跟随着自己的心,和着一些些自私,凑巧站在了强大必胜的一边,我自私,他也自私,他对不起我么?我对不起他么?算不清了。
我没有办法开口说一句话,站了一会儿,便轻拉了猩猩的手,转身行去。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柳琴葬在哪儿了?”
我蓦然回头,嘶哑的嗓音,是他在跟我说话。
又重新走回牢前,他已经将目光垂了下去。
我轻声:“城北乱石岗。”
“你能否帮我一个忙?”他低声说道。
我点头:“你说。”
“将柳琴尸身挖出,送回凤凰山安葬。”
我的鼻子一酸,眼眶一阵发热。柳琴,你终于想起她了,终于想起了她对你的好,在她死了之后!
“好,我答应你。”我想着那难以磨灭的过往,努力控制情绪,却仍快要泣出声来,猩猩紧紧攥着我的手。
默了半晌,他又开口:“曹天歌……”
我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他自说话起就没有再抬起眼睛。
“后会无期……”那灌了镪水般的声音,最后一次响在我的耳畔。
出了牢房,我几乎要瘫倒在地,脑中只不停想着一个人……师傅!
有家人活在这世上,哪怕此生难得相见,只要知道他们过的好,心中就始终觉得自己有了家,还有一个能收留自己的地方,可是如今,女儿自杀,妻子疯狂,儿子即使不死也将终身监禁于此。师傅他……该怎么活下去?
真正的家破人亡!真正的!
我不能告诉云夫人,她杀掉的那个孩子不是师傅真正的孩子,我不能告诉项语,柳琴是他的亲妹妹,我不能说!这个秘密,将会烂在我的肚子里。
半月之后,大翼圣文帝下了罚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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