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第1/2页)

我欠了她一個人情。

這事兒我轉頭就和老大說了,但大老闆那邊沒提。老大沒有當即給指示,一直到中午才單獨叫我出去了一趟。

「你是怎麼想的?關於凱文的事。」

「這只是推測,」我先強調,「但凱文之前八成是被設計了。」

「你是說那個短會嗎?」

「對。」我說,「他和桑傑顯然知道bcg的人要來,甚至還模糊地知道他們大致為什麼而來。知情者的範圍可能可以擴大到凱文的整個項目組……但我認為在公司當中,這個消息最先來自高層。這也是為什麼我覺得被設計的人是凱文。」

老大微微點頭:「這就是為什麼他約桑妮亞吃飯。」

「正是這樣。而且我們可以再大膽一些——就算凱文在集團那邊有什麼朋友,他的朋友可能都很有,」我想了個模糊點的詞,「邊界感。」

我在暗示他肯定不是嫡系,或者說,集團的人並不是傾向於讓凱文來當這個子公司的頭。

老大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可能是贊同的意思,贊同我的大膽,或是贊同我的猜測本身——這很難判斷。

我也不敢問。這話題背後牽扯的東西太敏感了,只能由老大在覺得時機合適的時候主動和我提,我是萬萬不能開口的。

「現在有一件事。」老大看著我,「它有些挑戰性。」

「我喜歡挑戰。」我說。儘管我實際上不喜歡。

「我需要你花掉四五千塊錢,最高額度是六千新。儘快。」

我滿頭霧水,預感不好,但還是裝作跟上了節奏,尾調上揚著問:「好的?」

「它需要變成一件東西,這件東西可以被凱文認出來,但最好不要被所有人認出來。」

我覺得我聽懂了。老大想讓我給凱文營造一種我們已經拉攏到潘德小姐的暗示。但是六千新?這已經算得上是不正當交易了,我組織了好幾秒鐘語言,才問:「用什麼樣的名義呢?」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它有些挑戰性。」老大竟然笑了。

他竟然笑了!

我……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又補充道:「到時候你把小票給我,我去找hr。」

我看了看他,道:「我會儘快讓這事辦好。」

即便是走老大的帳,這麼大一筆不清不楚的報銷名目也是極難通過的,從他這兒走只不過是把我摘了出去,授意的可不會是他。

恐怕是大老闆的意思。

我頭昏腦漲。從邏輯上來說,這樣一件事不難辦:當然不難辦,整個亞洲十幾個市場的方案我都做得下來,怎麼可能理不清這樣簡單一件事的步驟?但這是步驟的問題嗎?這甚至都不是工種上的問題,而完全是一種強人所難的問題。

我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如何說服潘德小姐收下來自一個合作方的貴重禮物。我是公司的人,她不傻,她不缺錢,她位高權重——就是明天我聲稱自己得絕症了想要送她最後的禮物也不行,這件事壓根就沒有任何可行性。

我只有兩個方案:要麼打個信息差,暗示凱文,但不讓潘德小姐知道物品的真實價值;要麼就以私人名義送出去。

至於如何讓凱文知道這邊,倒不是那麼地難。找一個他信得過的人吹風就行了。我的選擇很有限:桑傑,或者安寧。這個消息一定要讓報信人覺得,是他自己刺探到的,否則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這個人一定要和我有點私人聯繫,否則這事在短期內辦不成。這麼說來,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

問題是安寧會不會報這個信兒呢?

我很矛盾。國內過來的人公司里就這麼多,一個是將來可能另有用處,都在海外謀生,彼此間多少還是要更信任一些;另一個是,安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